秦莲紧绷的弦被突然撩拨,举动看起来仓皇可笑,回答她,“我不累。”
应珩不拆穿她的虚假,离开座位,去了外面接电话。
路过她身边时,浅淡的皂角味,是属于他的印记。
柏葭人在屋里坐着,眼睛时不时瞄向门外高大的背影。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像提醒她的警报,慌乱扯出,接通的手犹豫不定。
抿着嘴唇,组织语言,她也出去接了电话。
出门看见应珩正在吸烟,猩红之间,一亮一灭。浑浊的空气,把人包围,手机金属壳洇出雾气。
柏葭拿着手机下了台阶,两人隔着,可以看清声音却稀落。
:喂。
裴宿羿清凉解渴的声音如约响起:怎么这么久才接?
:有点事。
裴宿羿没有深追:在家还是公司?
柏葭看了看眼前停站的警车。有一辆车刚刚出警回来,警报划破夜的静。
:你那边还有警车响?
:嗯,我在派出所。
电话那头,人闻言皱起眉头:发生了什么?
:已经没事了。
:柏葭!
裴宿羿的语气很不悦。
柏葭看了看台阶上站着的人,他迟迟没有进去,不算明亮的光打在他身上,制造出柔光剪影,虽然视线昏暗,她也能感受到他盯过来的目光。
:我真没事。
:你等我查还是自己主动说?
柏葭咬紧嘴唇,觉得同他无法沟通。
:我都说了自己能解决,你怎么听不懂?
裴宿羿也被她的态度惹恼:好心当成驴肝肺是吧?
柏葭轻声叹气,不想争论错与对,好心还是驴肝肺。她语气轻柔,平复他的升起的怒火:我没有,只是真的已经解决了,你来也是白跑一趟何必呢?
:来接你就不叫白跑一趟。
说没有触动是假话,裴宿羿有时候说这些情话真是手到擒来。
柏葭用不说话来和他抗衡。
只要她服软,裴宿羿就不会为难她。
即便是她晾着自己,他依旧从容平和:告诉我你的位置。
执拗不过,唯有妥协。
:我把位置发你。
:好。对了你吃饭没?
:吃了,你呢?
:计划是和你一起吃,看来泡汤了。
柏葭听出他故意的委屈:你吃得惯小吃嘛?
:你请的话我都可以。
:好,你来就别买零食了,我请你吃,路上注意安全。
:嗯。
挂断电话后,再回头看台阶,人不知道何时回去了。头顶的槐树,枝叶婆娑,开花时间早就过了,叶子的青气,跟着夜风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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