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衍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看怀中的小团子,沉睡的小猫喉咙处发出低低地呼噜声,呼吸声有些重,腮边的小胡须时不时抖动。
“路边捡的。”
男人惯常没有表情的面容似是柔和了一分,再看去又好像并没有变化,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把她安置在二楼……”
池清衍即将说出口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安置在三楼最东边的房间。”
他的房间在三楼最西边挨着楼梯,最东边的屋子在里边,离楼梯最远。
话落,将布团交到张妈手中,确认对方抱紧后才松开。
扯开松垮的领带,他这才注意到身上的泥污。
顿时洁癖发作,有种无法忍耐分秒的难受。
池清衍没再停留,径直进了电梯上三楼沐浴换衣。
张妈抱到怀里方才看清棉布中包裹的到底是什么。即使早有猜测,还是在亲眼见到后才勉强相信。
臂弯中缩成一团的小东西安安静静地睡着,不再是刚被捡到时的落汤鸡形象。
此时小猫白色的毛发蓬松而柔软,能隐约看出几缕未洗净的脏污,小巧的耳翼透着薄薄的粉,小胡须蔫哒哒垂在腮边,湿润的鼻头也粉嫩嫩的。
似是难受,她睡得不大安稳,搭在耳边的前爪偶尔还会抽动,紧紧缩起的身体更显得可怜兮兮。
张妈只觉得心都化了,怪不得先生那么冷硬有洁癖的一个人都不忍心,这幅小可怜模样,换谁谁不心软。
不知道哪个天杀的居然将她遗弃了。
“哎呦小乖崽,瞧这小可怜的模样。”
张妈家里之前养过猫,是已经成年的大猫,对这么小的奶猫并没有什么喂养经验。
但她大致知道,这样大小的奶猫饿得快、不知饥饱,很容易在饥饿的时候吃太多把自己撑坏。
小心翼翼地将小猫放在软乎乎的猫窝中,张妈将新送来的猫猫奶盆洗刷干净并擦干,拆开袋羊奶粉冲了点。
大概是考虑到小猫太小进食时容易发生淹呛,所以盘子并不大,也很浅,大概只有手掌心大小,一节指骨高。
张妈将冲好的羊奶粉倒进去,只有浅浅的一个盘底。
既保证她能吃饱,又不会被自己撑到。
把盘子放在恒温机上温着,确保小猫不论何时醒来都能喝到温热的奶粉,她才轻手轻脚离开。
———
“唔。”
浑身暖洋洋,轻松不少的云秧在肚子灼烧的饥饿感中悠悠转醒。
脚下不再是冷硬透风的纸箱子,身上的毛发也不再是湿哒哒、紧贴在身上好像有千斤重。
她躺在柔软的海绵垫里,蓬松干燥的毛发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温暖,轻盈又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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