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的状态也不好,柳兰扬一早就注意到,他迎出来的时候步伐比平时滞重很多。
年轻的少使看着自己遍体鳞伤的队友,深吸一口气,强行保持住了声音的平稳:“我说几点,你们听听有没有疏漏。”
“第一,这次任务从一开始,消息就泄露出去了,所以我们前去交易时,遇到的是杀手,而妖狐族派来接头的交易对象,也同样在半路上遭遇截杀,这意味着我们交易的物品,很有可能已经失落。”
“第二,这里有一个疑点,那就是截杀妖狐族的凶手和来杀我们的凶手是不是同一拨人——岑陵,你再复述一下当时的情况,从前到后不要疏漏。”
岑陵又说了一遍,柳兰扬看看陈礼,又看看岑陵:“我赞同你们的判断,那四个妖物确实不是专程为了杀你们而去殓房的,应该只是你们恰巧撞上——那么,我们是为了确定交易对象是否死亡,他们是去干什么?”
“第三,现场出现了第三方,疑似道殿前辈,这需要进一步向道殿核实,她们带走了最后一只妖物,这很不妙,因为这意味着消息外泄的范围扩大了,在道殿做出回应之前,我们应该竭尽全力减少可能造成的损失,设法补救。”
岑陵率先开口:“队长,你觉得杀妖狐族和来杀我们的不是同一拨人?”
柳兰扬说是:“是的,我怀疑他们深夜潜入殓房,和我们的目的其实相同,都是为了确定妖狐族是否死亡,以及交易物品还在不在——如果真是他们杀了妖狐族,那何必再去确认呢?”
岑陵说:“我觉得不是两拨人。”
“为什么?”柳兰扬问。
岑陵犹豫片刻:“不知道,直觉如此。”
柳兰扬说:“那你的直觉这次可能出了问题——你们走的时候,烧殓房了吗?”
岑陵从他话中听出了问题,猛然抬头:“当然没有,怎么,殓房被烧了?”
柳兰扬微微颔首。
岑陵和陈礼对视一眼,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我们没有烧殓房。”
“我知道你们不会这么大动干戈。”柳兰扬说,“那么,问题来了,烧殓房的是谁?”
岑陵的面色苍白如纸。
“我们今晚立刻传讯回道殿。”柳兰扬说,“算上烧殓房的人,以及忽然出现的那两位女子,再加上我们和遇害的妖狐族,这里至少出现了四方势力,情况完全脱离了控制。”
“情况紧急,我们先动用灵犀符。”
陈礼点头:“我立刻去取。”
灵犀符是道殿特有的一种珍贵法器,通常是一对,两方各持一对,即使相隔千万里之遥,只要在其中一块灵犀符上灌注内容,另一块灵犀符上也会显现出同样的内容,距离越近、灵石越多,内容显现就越迅速。
这是一种非常珍贵的法器,一般来说越珍贵的法器往往也越娇贵,灵犀符每次使用都需要消耗数量可怖的灵石,同时每一对灵犀符使用次数都非常有限。但此刻顾不了那么多了,柳兰扬点头,陈礼立刻拿出灵犀符,开始给道殿传讯。
河阳城距离中州何止千里万里,想要迅速得到回音是不可能了。
柳兰扬疲惫地坐下,从随身的芥子袋中取出纸笔。
“岑陵。”他说,“你来描述一下那两个‘前辈’的容貌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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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灼兴致勃勃,摩拳擦掌。
她当然学过搜魂术,少师教过她绝大多数记录在册的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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