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回电激,所向无前”,总之就是超强的。纨绔子弟那一套,她是样样都来的,击鞠、斗鸡、角抵、狩猎,无一不通。好似哪儿都能看见她的身影,但被御史追着骂的、或是挨罚的人里是绝对没有她的。
这,大概就是她独有的敏锐吧。
至于太子,她更喜欢安静一些的活动,劳累之余再做击鞠这类剧烈运动实在太考验人了。太子会在空暇时,招来一两个乐师,听听舒缓的丝竹声,再看点闲杂书,或者和友人聊聊天。
这些都是阿四最近努力骚扰东宫得来的消息,从皇帝的布置上来看,她对自己的四个孩子了如指掌,各有安排。
清思殿的毬场快二十年没人用过了,这次是皇帝看在姬赤华喜欢,才特令修整出来的。今日非但允许官宦子们去击鞠,届时皇帝会到场观看,这是少有的在皇帝面前表现自己的大好机会。
姬宴平今年终于被允许上毬场一展风采,而姬难向来文弱,这次也负气站到姬宴平的对面去。安图长公主对于这点倒无所谓,只要不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得太厉害,让御史参她教子不严,她才懒得管姬难的事,活着就成了。
大量的外官、官眷涌入内宫,虽六尚局主持井井有条,不见杂乱,孟乳母依然担心阿四受人冲撞。孟乳母紧紧跟在阿四身侧,将她拘在高台之上。
姬赤华和姬宴平下毬场击鞠去了,阿四的座次前移,左手边是乳母,太子坐在她的对面,右手边往上一瞧就是皇帝了。可她长得小,往这一坐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皇帝首肯,马球才能正式开始。场中既有天之骄子,冬婳亲捧出金盒向台下走去,这就是要发球了。
阿四挣扎非要看上一眼,不让孩子出去撒欢,瞅一瞅球总不过分吧?
冬婳看着小公主从一团红彤彤长成能跑能跳的小人,哪里能舍得拒绝她的要求。冬婳捧着金盒向上首的皇帝示意,在皇帝含笑颔首后,她打开金盒弯腰给阿四先赏。
球状小如拳,以轻韧木枵实其中,外面裹上薄薄的皮革,再以朱色涂漆。
瞧着就是孩子会喜欢的鲜亮颜色。
“我去!”阿四摸到球就不愿撒手,双手取出盒中朱漆球抱在怀里,不乐意交还。
冬婳只好拿着金盒回到皇帝身边小声说了,看看是不是再拿个球来。
太子是个善解人意的好阿姊,她笑叹:“阿四这是见二妹三妹丢下她去玩儿了,不高兴呢,不如就劳累冬内相带她去玩一玩吧。”
今日是难得的佳节,这点小事皇帝自然乐意顺着自家孩子,向冬婳道:“那你就抱着她去抛一回球吧。”
毬场中的少年们蓄势待发,各个英姿飒飒,奈何久候七宝球不至,气势难免衰落。姬宴平驱马在原地踏两步,三五不时的回首望高台,正想着亲自去问问,就见冬婳走近。
冬婳是皇帝近侍,快三十年的情分,看见是她来,众人并不意外。意外的是,冬婳怀里拿的不是装七宝球的金盒,而是拿着球的阿四。
姬赤华立刻驱马到毬场边缘,跳下马迎上去:“内相怎么把阿四带来了?”
小姑娘衣衫鹅黄,举着朱漆的七宝球,从冬婳的怀里跳下来得意地说:“是我要来的,来给阿姊发球呀。”
“你呀,等会儿可得走远些,别叫马伤了你,知道么?”姬赤华弯腰屈指刮了刮阿四的鼻尖,很是了解自家妹妹,“等会要是不想回上面干坐着,往哪儿去都得带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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