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拂满心还在纺车上,面上随意一点头:“随你安排吧。”
秦王长史如何安排垂珠操持宴饮,姬无拂不大关心,她手头有另一桩事宜,从福州带回来的二十来个小娘子还养在秦王府里。姬无拂懒归懒,对自己的本性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这种事肯定不止一次,以后肯定不断地从外头薅人回来,不如最开始就安排个好去处。
每日去刑部衙门点卯之余,姬无拂就是盘算各坊的宅院,大都是有人在住的,越好的地段越抢手。姬无拂无意把学馆开设到权贵住宅边上,平白扰人不值当,看了看去选了临近四门学的一处空置宅院,再多花点财帛把一圈都买下来,凑了半个四门学大小,就用秦王府的钱养着。
姬无拂顺带往国子监去了一趟,与国子祭酒和喝了一盏茶,把国子学、太学、四门学里的学士博士挑拣了遍。她吃着国子祭酒亲手煮的茶,嘴边叼着干果,皱着眉嫌弃地把一叠男师丢出去,“怎么现在还有这么多男人在教书,早些换了去,他们能教什么好东西?看了就倒胃口,更何况要教导女儿。”
国子祭酒是早年教过姬无拂的一个弘文馆学士升上来的,她收起名册,无奈地说:“这每年科举、门荫出来的人才是有限的,适合教书育人的更是少数,如今能将弘文馆与国子学大半换成女师已经是我尽力调整的结果了。这些学士也辛苦,总是连轴转到处有课,我这也是没办法。”
姬无拂皱眉:“真就不能再给我的学馆里再安排一下?”
国子祭酒摊手道:“秦王既然已经将地买在四门学附近,何不直接将学生送入四门学寄读呢?总归四门学的师生也不会拒绝。”准确地说,是无法拒绝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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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宅的宴会以赏花为名,送出的请帖不多,基本上都是有适龄小郎的高门,以及几家亲近的宗室。江陵县公姬若水携长寿进门时,秦王正在水边喂鱼,一把鱼食洒在水面,慢慢悠悠地晃荡,来不及沉底,就被蜂拥而上的鲤鱼吞吃干净。
姬若水依旧是大病未愈的模样,走两步缓一步,走近笑道:“四娘这儿的鲤鱼,嘴巴张开都能吃小孩了。”
姬无拂抬眼望去,也笑:“原来是大兄来了,长寿也来玩。”姬若水会来不奇怪,倒是很久没见长寿了,姬无拂放下盛鱼食的白瓷碟,直起靠在围栏上的半身,向长寿走去。
不知不觉间,长寿已经十三岁了,眼看着就是小大人模样。
长寿落落大方一礼:“家母尚在孝期,不便来凑热闹,便遣了儿来。”抽出袖中一卷名帖,双手奉上。
姬无拂笑着接过,道:“哪里学来的这么多礼。”打开名帖扫过一眼,是杨陶的答复。
以杨家的门第,被亲王看中问名,便是想拒绝也找不到由头。姬无拂便让端王府帮自己拐一道弯,让王氏孺人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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