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三滥的东西哪来的?”梁今曦扭头看向阿德。
“绳子和抹布是三少爷当初绑韩枫用过的,”阿德瘫着脸单膝跪在沙滩上,语气波澜不惊,“麻袋是套过韩院长的,给韩院长下的药没找到,没下。”
“原来都是三少爷自己的东西,误会了,”梁四爷朝赵雷音笑了一下,手指一一在自己人面前点了点,“好的不学尽学这些,把东西都烧了。”
“是!”
赵雷音又气又怒,脸上又红又白:“你指桑骂槐的给谁看?人是我先看上的,你抢了我的人,我没跟你计较,你还好意思来找我的麻烦?梁今曦,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看上了就是你的人,三少爷好气性,”梁今曦笑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蒲州城都是赵府三公子的私人产业。韩院长去你家教个书、韩枫去你家送个报纸,都成了你的家奴,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下面一热,抓起一个就往床上丢。”
“这些,你爸都知道么?”梁四爷语气并不重,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赵雷音却被他噎得满脸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气焰瞬间就灭了大半。
他没走仕途,他爸本就拿他当个废物看,平日里对他不闻不问,出事就往死里打。上回因着他强占“民女”已经狠狠揍了他一顿,若知道那民女是个男的,只怕要亲自抓他去浸猪笼。
梁今曦见好就收,又随口给了个台阶:“今天是我的人会错了意,叫三少爷受了惊吓,回去一定好好管教。”
“那他还真会错意了,让人装了半袋子石头,”赵雷音被压着一头,正有火没处撒,扭头看向阿德,突然就抬手扇了过去,“你他妈是当真想杀了我吧?”
话说完了,他的巴掌却怎么也扇不下去,手腕像被千斤的铁钳拷住了似的,他皱着眉扭头,对上梁今曦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不知怎的,背上突然渗出一层冷汗。
早听说梁今曦打小心狠手辣,十五岁第一回去剿匪便徒手干掉了三个人,鲜血溅了一脸,他却眼睛都没眨一下,后来更是被尸山血海淬炼得跟罗刹似的,深得华北军区岑司令的器重。
这么些年过去,梁今曦早下山成了梁四爷,脸看着斯文,说话也留着三分客气,可当年的那股疯劲儿只怕还蛰伏在骨子里。
没人招他也就罢了,若真有人惹怒了这尊佛,不死也要脱层皮。
“我说了,我会管教,”梁今曦用两根修长的指头夹着赵雷音的手腕,“不劳三少爷动手。”
他看着也没用力,赵雷音却觉得腕骨像是被蛇咬了一口,疼得他差点没站住,只得咬着牙讪讪道:“我是去扶他起来,四爷心眼忒小了。”
“是么?”梁今曦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会儿,放开他对阿德道:“听见了?起身谢人。”
阿德谢过赵雷音,起身站到梁四爷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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