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该吃饭啦!”六岁的丫丫推开门,伸了个脑袋瓜进来,乌黑的眼珠子骨碌碌地在房间里找电话机。
她背后还有大点的毛豆和舟舟,三个脑袋堆在一起,更小的两个被拦在外面,挤得他们的身体一拱一拱的。
毛豆道:“院长,电话机响了吗?”
“没有,不许乱打电话知道吗?”韩墨骁嘴上说着不许,却又走过去把门拉开让孩子们进来,将彤彤抱在手里,带着他们走到电话机旁,教他们认上面的数字和按钮,教他们打电话。
彤彤三岁多,一手抱着韩墨骁的脖子,一手指着电话机奶声奶气地问:“爸爸,这是我们家的电话机吗?”
她是韩墨骁接管逢春院之后才被捡的孩子,来的时候不到两岁,怯生生的,呆了两天就熟了,管韩墨骁叫爸爸,追着柳芽叫妈妈,柳芽那会儿十七不到,都急哭了。
后来教育了好久,总算改口叫柳芽姐姐,但韩墨骁这个爹她是认死了,怎么都不肯改,韩墨骁便也随她去了。
不管孩子们怎么叫,实际上他就是他们的爹、他们的兄长。
“这是别人借给咱们用的,”韩墨骁捏捏彤彤肉肉的脸,“彤彤以后长大去了外地,想家的时候就给爸爸打电话,好吗?”
“外地是哪儿,”彤彤问得奶声奶气,“为什么要去外地?不回来吃饭吗?”
“你傻呀,”毛豆道,“外地就是很远的地方,我们长大了都要去外地读书,比南城还要远!”
“就是,”丫丫晃着两条小辫子,吓唬她说,“你就算走一整天也走不回来,还会迷路。”
彤彤一听,急了,皱巴着小脸抱着韩院长的脖子:“我不要去外地,我不要离开爸爸!呜……”
韩墨骁一看娃都吓哭了,连忙把小的们都赶去了饭厅,自己又哄了彤彤一会儿,把她也带去吃饭。
韩松把盛粥的锅端出来放在正中间,见院长的长衫上都是泪水,彤彤也还眼泪巴巴的,过来把她接走,问:“我们彤彤又跟冲冲哥哥打架了?”
“没有!”大她两岁的冲冲捧着馒头大声道,马上又低头气愤地啃馒头去了。
“刚才院长教我们用电话机,”毛豆解释说,“彤彤不想离开这里,自己急哭的。”
韩松看了眼韩墨骁,道:“院长,我想过了,等我毕了业就留下来帮你,不上大学了。”
韩柏也道:“我也是!我和小松哥可以一块去找工作。”
“不行,我说了多少次,”韩墨骁板着脸,声音极冷,“谁也不许有这种念头,否则永远也别再进这个门!”
“可是上大学要好多钱,我……”韩松已经十七岁,早就懂事了,一个人养这么多孩子有多难,他全看在眼里,院长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个月又总是生病,他实在不忍心就这么走了。
“没有可是,这逢春院难道还是什么好地方不成?”韩墨骁打断他,又严肃地扫了桌上所有人一眼,“学费和生活费我都会帮你们准备好,你们只管往外走。”
“我们知道你对我们好,”韩柏小声道,“这不是想早点赚钱,帮上家里的忙么?”
他和韩松在码头搬货的工钱只勉强够在学校的午饭和一些杂费,要是不上学了,就可以多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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