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窒息的事情,就是听着最亲近的人说一些自己只要听第一个字,就想按下引爆键。
“那是你的圆满。”江从星说,“不是我的。”
可薛静雅没有领悟到这句话的深意,她只先一愣,尔后只觉得这么多年的乖儿子终究还是叛逆了。
于是她只淡淡一笑,“你啊,只是还小,不明白妻儿绕膝的天伦之乐,你要知道妈妈永远是为你好的。”
“我不是小。”江从星说,“问题不在于我是不是‘小’,问题在于……不,这不是‘问题’,这是‘事实’。妈,我事前并不知道你和嘉筱那么亲密,但我现在告诉你,请你只及时止损。”
“事实是,我是同性恋。”
江从星说完,薛静雅觉得有点耳鸣,视线模糊。
然后跌坐在地上,昏了过去。
a市一院,急诊。
夜间急诊的人坐满了候诊厅,急诊的叫号不以先来后到,而是病症的轻重缓急。
薛静雅醒来的时候躺在急诊病床,急诊的值班医生听她的心跳,“你感觉怎么样啊?胸口闷不闷啊?”医生问。
“江从星人呢?”薛静雅问。
小护士来换水,说:“哦,那个男生吗,在开水房呢。”
薛静雅环顾四周,傅小蔓关切地问着情况,一大家子基本都在。
她回想起江从星说的话,眩晕感又涌上来,医生在旁解释,说是血压忽然升上来,这个年纪也是难免,平时要多注意。
傅小蔓点着头,说好的。
然后到病床边,“没听说你有高血压啊,怎么搞的,你以后可要多锻炼。”
薛静雅苍白地笑笑,“吓到你们了吧。”
“是啊吓死我了!”傅小蔓抓着她的手,“还好你没事!”
正说着话,江从星端着保温杯进来了。
也是刚巧,护士换好了水后说:“家属们,病人现在血压已经稳定了,留一两个家属就行,其他人先出去吧。”
傅小蔓原想让他们一家三口留在这里,结果薛静雅居然让所有人都出去了,包括江从星。
“怎么了呀?”傅小蔓一眼便看出她有话要说,“你怎么把儿子都撵出去了,他为了陪你,都没去上海赶飞机,跟车队请了10个小时的假,阿音一个人先去比利时了。”
“小蔓。”薛静雅抓着她的手,“这件事,我只能跟你商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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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降落在布鲁塞尔,车队接机的人已经等在机场,顾池音到了之后给江从星发微信。
距离薛静雅昏倒送往医院,已经过去了14个小时。
顾池音的行李被车队的人放在商务车后备箱,然后送他去围场附近的酒店。
所有人都已经做好准备迎接大奖赛,一切都有条不紊,只等赛车手就位。
顾池音很快收到了江从星的回信。
「江从星:我妈已经没事了,别担心,我也已经登机,围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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