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着日子,越到那一日,李元卿越静不下去。
“宁觉。”李元卿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声音极度沙哑,她都快忘了怎么说话了,她看着他,“我想见一面应永思。”
他只是推开她的手,放落药碗。
“宁觉。”见他就要离开,李元卿急了,她起身扯住他的衣袖,仰眸看着他,“你让我见一面他。”
宁觉紧紧皱着眉,低眸,深吸一口气,看着她,还是不说话。
“我求你了。”她眼眶泛红,跪在他面前,往前走,伸手去握他的手。
她还没进入温都城门时,人生目标就定下来了,成为贤臣良才,推翻宁家,辅佐应永思。他贯穿她整个人生计划,是她希望的轴心和保证。
这一年半她还没有破罐破摔,只是因为还有应永思。他是一个象征,一个她大仇得报的象征,一个海晏河清的象征。她真的要见一面的。她这二十多年的人生,一定要见一面的。
“宁觉。”她抱住他的腰,头埋在他怀里,哽咽着说,“我真的求你了,让我见一面吧。不然我放不下的,永远都会放不下的。”
“不行。”他侧过头,不去看她,眼眶渐湿,拉开她的手,转身就要离去。
“宁觉。”
这是她第一次对宁觉叩头。额头抵在床板上,声音沉闷又有力。宁觉一下愣住了,紧抿着唇。做得太急太凶了,伤口被连带着撕裂,她咬着牙,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心疼了,回头了。
“宁觉。”李元卿便是在他倾身时抱住他的脖颈,埋入他的肩颈,如缠绵的爱人,她轻声说,“让我见见他。”
伤口渗血了,要重新上药包扎才行。宁觉真是犟上了,他抿着唇去揭纱布。
“宁觉,宁觉。”她念着他的名字,亲他,亲他的脖颈,亲他的耳根,亲他的侧脸。最终,闭上眼,亲他的唇。
他有过挣扎,可李元卿抱紧他,生疏地亲着他的唇角,舔含着他的下唇。他又输了,一败涂地。
二人分离的那刻,李元卿喘得不行,宁觉看着她的唇,沉默不语,手指搭上她的腰。
“先上药。”他说。
宁觉真的好好哄。
看着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给自己上药,包扎。她被药刺激得皱眉时,他看起来比她还疼,低声宽慰着。宁觉无愧是第一美男子,尤其是张弓射箭时,堪称少年将才风华绝代,连头发丝都发着光。侧脸标致得如信众精雕细琢的神仙,每一根线条都被仔细揣摩,雅正至极。
十七岁的李元卿,即使身上有伤疼痛难忍,也曾被宁觉惊艳得迈不开腿。又别扭地站着看了会其余人,证明自己并非是专门为他而停留,才离开。
李元卿都不知道她那一刻在想什么,怕是色令智昏,居然张口对着他说:“我爱…”
“别。”宁觉的手盖在她上的唇上,看着她,笑容艰涩,他摇摇头,“真的别。”
别第一次说爱我是因为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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