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心着急!”
郑长河说不过他,腿上又疼,只好苦笑着看他出去了。
菊花等赵三走远了,才上前轻轻地卷起她爹左边的裤腿,只见整个膝盖已经红肿不堪,小腿甚至有些扭曲,上面还划开了好大的一条狰狞伤口。
她的眼泪就忍不住下来了——这要是郑长河的腿治不好,那可咋办?这个家不是更难了?这么严重的伤,赵三咋说得那么轻巧,当她是小娃儿哄哩!
郑长河虽然疼的厉害,但见了闺女的样子,也强作笑脸安慰她道:“花呀,爹是有些疼,可真的不碍事!那个秦大夫医术好的很,要不然你赵三叔也不会那样说。快甭哭了!”
菊花不敢动他,先倒了些水把他喝,然后去厨房烧了一锅开水,烫了好几块旧布巾,轻轻地将那伤口四周擦干净。可惜家里的酒是劣质的低度酒,不然还能用来清洗消毒。
这时,外面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又急又重,紧跟着杨氏就冲进来了,满脸的惊慌,手上还糊满泥巴:“这到底是咋的啦?咋好好的出去,背着家来哩?”说着眼睛也红了,又顾忌菊花在一旁,只得强忍着。
郑长河笑道:“瞧你,我刚跟菊花说了半天,你又来了。我不过是从一个坡上跌到山沟里头,摔了腿。你又不是小娃子,那么慌干啥?叫娃儿也跟着揪心。三哥儿已经去找秦大夫了。他一来,不就能治好了?不过是要多躺几天罢了。”
杨氏用手背抹抹眼睛,这才瞧见自个满手的泥巴,她勉强笑了一下,说道:“我不是没料到嘛——赵三也没跟我说清楚。你可想吃点啥?”
郑长河道:“晌午在山上也没吃好。菊花,你泡一碗锅巴把我吃吧!”
菊花忙道:“爹,你腿摔了,得忌嘴哩。好多的东西都不能吃。还是等秦大夫来瞧过了,听他咋说吧。我先下碗面把你吃,再把这野鸡炖上,晚一点你就能喝汤了。”
杨氏急忙道:“这个要忌!那锅巴上可是刷了虾子酱的。就下碗面吧,再打两个鸡蛋。”
郑长河只得答应。但他身上不舒坦,嘴里没味儿,格外的想吃那香锅巴——也就是因为他喜欢吃,菊花才每次炕锅巴的时候,都刷些虾酱——眼下只得忍着了。
他这才觉得菊花平日里真的好可怜,好些个东西都不能吃。
菊花下了一大碗面,搁了一小勺猪油——这是上回挖井的时候,她硬是从那红烧肉的锅里拿起来的一点儿肉油——上面铺了两个嫩嫩的荷包蛋,里面还有碧绿的菠菜和葱花,那香味引得菊花也流口水。
这面条平常根本舍不得吃,这是外婆汪氏上回拿来两斤,一直留到现在。
郑长河接过闺女递过来的碗,瞧那卖相十足的面条,吞了吞口水。夹起一筷子送进嘴里——嗯!味儿真不错,不比那锅巴味儿差。
他呵呵地笑了两声,对杨氏道:“咱闺女做的就是好吃。”
一气将一大海碗面条并两个荷包蛋给吃完,打了个饱嗝,把碗递给菊花,长叹一声道:“舒坦好些了,腿也没那么疼了。”
那憨憨的样儿引得菊花抿嘴笑了。
就是杨氏见他的精神好了,也高兴起来,对他说道:“等菊花把野鸡炖了,怕你要吃一整只哩。”
郑长河笑道:“我忙了一场,怎么着也要给闺女留一些。”
杨氏道:“咱闺女懂事的很,还在乎这?你先睡会,等秦大夫来了我叫你。”说着,将一床薄被给他盖上。
郑长河点头合上眼休息。
秦枫来得很快,赵三也跟着来了——他怕有啥要帮忙的,青木不在家,也好搭把手。
他手里还提着半篮子鸡蛋,足有百来个,放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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