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还没来得及迈出去,就见封遣脱了西服。
窗外和煦的光线落在他的身上,形成一层薄薄的光晕,眉目立体,愈发显得矜贵。
童婳愣住,一时间不明白封遣这举动的意思。
回过神时,就见男人将衣服递给了欲上前来的李婶,“行李箱在后备箱,让人去收拾一下。”
“是,我这就去办。”
李婶领着佣人离开了。
童婳缩在那里连头都不敢露。
一直到脚步声彻底远去,再也听不见,才上前干巴巴地开口,“小、小叔。”
“嗯。”封遣低低地嗯了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童婳实在不懂他“嗯”了一声不动弹是什么意思,是怪罪自己刚才没有第一时间打招呼,还是觉得她的态度不够恭敬?
就在她想着要说点什么补救一下的时候,封遣忽然开了口。
“这个点不去公司?”
“回、回来拿点东西……”
“没找到?”封遣幽深的目光落向她空空的双手。
童婳被看得头皮发紧,觉得继续在这里多呆一秒都是煎熬。
前世今生,她和这位小叔都不熟,两人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不完。
而且每次见面,封遣也总是一副不苟言笑长辈的姿态,深敛威严,除了客套还是客套,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说。
甚至,从没给过自己好脸色。
童婳内心里,其实是有些怕这个男人的。
她不懂,一向不热络的男人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和善,还一副要继续聊下去的架势?
童婳内心极度地抗拒,却碍于封遣长辈的身份,不得不陪着,“谨川……没说清楚东西放哪儿了,我还在找……”
“谨川回来过了?”封遣的眉心微不可察地拢了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啊……嗯……”童婳垂着眸,含含糊糊的。
封遣虽然长年居住在国外,跟封憬川这一只关系很淡,甚至在为数不多的见面中,从没给过封憬川好脸色,但怎么说都是封憬川的亲小叔,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亲。
她一个外人,可不敢奢望将封憬川带女人回家翻云覆雨,自己偷偷安装摄像头收集证据,准备起诉离婚的事说出来后,封遣会大义灭亲站在自己这一边。
可是封遣问了,不回答不行,也没办法糊弄。
封遣不像自己不受人待见,哪怕是佣人,也从不把她放在眼里。
他在封家有足够的威严,只要随口一问就会有人上赶着汇报封宅这段时间发生过的种种……
童婳一点也不关心封憬川带女人回来的事会不会传进封遣的耳朵里。
她担心的是,自己偷偷动手脚的事暴露。
怎么办?
童婳暗暗地攥拳,思索着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封遣的目光落在一直回避着自己的女人身上。
温润的阳光将她不施粉黛的脸衬得愈发地白净剔透,整个人都清清亮亮的,透着恬静的气息,一种别样的美感。
美中不足的是,眼圈泛着碍眼的红。
封家有人给她气受了?
封遣微蹙了下眉,刚要开口,目光触到她身后一片凌乱的床被,脸色骤地冷了下去。
强烈的低气压释放。
童婳只觉得一股寒意渗来,全身的毛孔都在这一瞬间竖了起来。
她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封遣的气息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吓人。
是……看到自己偷偷在卧室装摄像头了?
童婳心口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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