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板娘,我买了你这的酒,里头怎么长了虫?”
合欢忙站起来,将那坛酒闻了闻:“这不是我家的酒,我家的酒可没有酸味儿,客官您是不是弄错了?”
男仆一楞不说话,他身后却传来清冷的戏谑嗓音:“呵呵~~我说有就是有。”黑衣款款,说话的人凤眸玉面,一身不易亲近的阴森冷冽,却原是那日街市上见到的绝色男子。
本能的不想与他多说话,合欢低下头,继续缝补衣裳。
锻云思想了一夜,终究捺下来脸面主动上门为难她。只想让她多看他一眼,她却是连一眼也不肯看,甚至连辩驳都不屑与他辩驳……从来心无牵挂的他,心里头忽生出好多落寞。
看到合欢在缝补衣服,低低勾着头,阳光下的她不言也不语,安静仿若一副陈旧美人图。明明才初次见到,怎么忽然觉得上辈子已然见过这副姿态一百一万次?
她的袖子挽到手腕处,他又看到她袖子口精致的合欢刺绣,竟是与他白色中衣上的那枚一模一样的纹路,眼神将将一暗,逼迫自己瞥过头去。却又见那个一早便不见了踪影的小儿端端坐在她桌边,面前赫然摆着一碗见底的小清粥,眉眼间登时便又是一楞、一恨……恨父子俩个的没出息。
川儿亦是一楞,想不到爹爹竟然也来……他不愿这个他叫做爹爹的男人再次沉沦,结果他却也和他一样,终究还是来了……娘亲真是个妖精啊。
只得低低蠕着嗓子,吞下一口粥:“爹爹。”
身旁馨儿叫起来:“哥哥不乖,快吃饭。”
妹妹口吃清晰,霸道又娇气,一点儿也不像他小时候,连“哥哥”都叫成了“的的”。可是他却心甘情愿听她,埋了头继续吃饭,再不理会那个漂亮的黑衣美男子。
锻云好生气恼,摇着扇子走到桌边来:“臭小子,家中美酒佳肴不吃,却吃这粗茶淡饭。”嘴上不屑着,那清瘦身影却终究各种别扭地在椅上坐了下来……他还从来没有吃过她熬的小粥呢。
……
来了一次,便有第二次,再以后就天天的来,这个才走,那个又颠颠的踏进门。早先还各自互相不待见着,到了后来父子两个便言了和,像约好了一般,一个缠着合欢、一个缠着她的女儿。
锻云还是那副一贯玩世不恭的倜傥本性,也不刻意买合欢脸色,只将所有镇上能买得到的、买不到的上等好物全都将将望她店里头送。合欢不理不接,他便往铺里一放,扔出去也不心疼。
忘川酒铺的顾客渐渐也少了,只要他父子往店里冷冷一坐,再无了旁人敢踏进门内……
他还讨好着她的女儿,馨儿竟然也十分喜欢他。有一次合欢买菜回来,看到他俯下腰,逗着馨儿在画画,一大一小两个人咯咯笑得好不开心。见她回来,他还弯唇对着她笑:“你看,她也十分愿意接纳我。”笑容好生狡黠,仿若一汪不见底的深渊。
梦里头那道黑色的清瘦背影便越来越清晰起来,那人说:“我的小合欢,我还会来找你,与你共赴下一世的恩爱……”
合欢数算着日子,心里头盼着东方早日归家,一边却又怕他回来,怕他看到满屋子扔不掉的昂贵礼物生出扯不清的误会。
锻云看她的眼神亦越来越不对,时常久久凝着她,好似在极力思索着一件十分久远的暗淡旧事。她偶尔从柜台上抬头,他也不知将眼神避一避,那样深深地凝着她,好似都要将他眼里的痛逼到她心里……
合欢开始害怕起来,她将隔壁脸上些许雀斑的少女介绍给锻云,讪讪劝说道:“林家世代书香门第……川儿亦需要一个好娘亲。”
锻云却偏偏做一副倜傥无良模样将那女子吓走,挑衅凝着她勾唇道: “呵呵,你才知道心疼麽?……这两年你却过得极好。”他的眼里含着笑,却隐隐的似乎又藏着些恨和冷。
合欢看不懂,却频频止不住的心慌。
他亲了亲她女儿的脸:“你看,她并不反感我……总有一天,你也会。”
合欢咬着唇,不去听那话里的深意:“她父亲过两日就回来,我与他恩爱夫妻,请你不要骚扰。”
“呵呵,你于他不是露水夫妻麽?做了两年,依旧还是……”锻云冷冷笑着,俯下/身抱起“呼呼”舞剑的川儿走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