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到底是命运多舛的前半生让他产生了“问天”这种过于高级的追求,还是一种逃避苦难现实的方式,总之,这家伙,还真给学进去了。
他学就算了,见张之维对此实在没兴趣,就拉着林观音一起学。
不过,林观音对此实在没有天赋,连最基础的《道德经》她都有点听不进去。
甚至,陈少聪在那讲,张之维在那扎针,林观音就在那打瞌睡。
有一次,甚至不小心,头没撑住,刷地一下滑下来,砰的一声磕到桌子上,吓得张之维差点把针扎错了,回过头,看见林观音捧着头,疼的皱紧了眉头。
林观音很少弄出这么大的声音。
她对此抱有歉意,一只手摁着已经红了的地儿,一手在脑袋斜了斜,然后落到胸口,伸出尾指,点了点胸口。
非常沮丧。
[对不起。]
……得了。
张之维看她那个样子,又看还在滔滔不绝的陈少聪,在他脑袋上打了他一巴掌,把他给打晕了。
“总算消停了。”他这么说的。
林观音捂着头有些不解,还以为他打晕陈少聪是为了方便治病呢,结果张之维瞥了她两眼,指了指桌子,说:“继续睡,没人能打扰你。”
?
可林观音彻底给疼醒了,瞌睡全没了,她捂着头,缩到张之维身边,看着晕过去的陈少聪,点了点张之维,又指了指床上的陈少聪,最后歪了歪头。
[这样真的好吗?]
张之维轻笑道:“我不说,谁知道我是故意的?”
林观音顿了顿,傻了。
所以说,这种没脸没皮,心狠手黑的家伙下山就是为祸人间啊!
不过,林观音和他相处日久,她就像一张白纸,你涂成什么样子,她就是什么样子,相处日久,她竟然能够对上张之维奇怪的脑回路,想了想,伸手指了指张之维,又回头扫了扫自己的脑袋,右手自左手而出,比起一个大拇指。
[你好聪明。]
拜托!
这是聪不聪明的问题吗?!
为什么毫不犹豫就接受了?
都不反思一下的吗?!
但是他俩自成一个融洽的逻辑体系,一个提出,一个赞同,离否定之否定的正确道路上越来越远,自我感觉却相当良好。
晚上,回屋,林观音看不到伤处,还得张之维涂药。
张之维一边涂,一边跟她说:“你听不进去,就别顺着陈少聪瞎搞了。”
林观音眨了眨眼。
屋内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陈家家里穷,天黑了一般直接歇息了用不起油灯,这灯还是从他们货箱里拿的,昏黄的灯光里,林观音和张之维在彼此眼中都是隐隐约约、半明半暗的模样,看不清晰,可比平时又看得要清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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