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用他们的性命去绑架林观音的人生。
可是,林观音是慈悲,不是没有原则。
她想要自己的人生,想要和自己选择的人在一起,如果不是这样,她宁可回去做一只鬼。
即便被捆住,她也会拼尽全力,用各种方式逃跑。
于是,在她第三次逃跑后,她被人用枪打到了腿上,然后重重摔到地上。
他们因为林观音再也无法逃跑而得意洋洋。
他们说:“夫人啊,司令府大着呢,您就算爬一天也爬不出府门。”
她又一次被人盖上了盖头。
她讨厌盖盖头,上一回拜堂成亲,因为她那个病秧子未婚夫起不来,她实际上是和一只鸡拜的堂,家里没有多余的弟兄,所以当时林观音盖着盖头失去了世界,却没有人牵引着她,她只能自己摸索着前进。
她讨厌火盆,但是婆家要求,所以她跨了。
她讨厌台阶,但是婆家有,所以她踏了。
她讨厌门槛,可是婆家立了,所以她也越了。
她走的那么小心,却被人笑话小家子气,扶不上台面。
可若是能揭了她的盖头,让她看清这个世界,她如何不能坦坦荡荡,大大方方地活着呢?
谁给她这个机会了呢?
没有。
一个也没有。
他们只让她跪下。
跪别人的祖宗,跪别人的父母,跪一只畜生。
然后再为了一个见都没有见过的人去死。
林观音厌恶别人给予的婚姻,更厌恶别人强行塞给她的人生。
她想要自由的活着,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
若是不能,她就去死。
她紧紧捏住张之维送给她的珍宝,决定那位司令只要进门掀开她的盖头,就刺死他,然后逃不掉的自己就自戕。
她闭上眼,和心里的周莲说:[对不起,我若实在活不下去,可能会死。]
周莲什么都没有说。
或许,她和林观音的想法是一致的吧。
她等了许久,门最后还是开了,林观音紧张地挺直背,被打中的小腿只简单处理了一下,被打穿撕裂的肌肉,在她紧张之后绷得更紧,也更疼。
可疼痛让她清醒。
她冷静地估算来者的脚步声,心里推测他会在什么时候走过来,有什么时候会掀开自己的盖头,自己该在什么时候准确无误地刺穿他的心脏。
一击毙命。
那个人走了过来,脚步声似乎有些熟悉,但精神高度紧张的林观音注意不到那么多。
她想的只是如何杀掉即将过来的这个人。
杀掉今晚掀开她盖头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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