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收到来自手冢国光的精准一击:“你经常迟到。”
“怎么能说是迟到呢,这是踩点。”她拿脚尖勾起扫帚轻轻一抬便握在了手里,抽出五千块钱递到他面前:“不需要我帮你换镜框的话,那就付你现金好了,咱们两清。”
“不必了。”并没有接过她递过来的现金,他面无表情的捡起远处裂了缝瘸了腿的眼镜仔细检查一番,试图将眼镜腿别回原位,听见背后抱着扫帚的三日月昼嗫嚅片刻,说:“要不……放学我帮你去重新配眼镜吧。”
“嗯,也只有这样了。”他把阵亡的眼镜揣进口袋,习惯性的想要去推眼镜的手指在半空停滞了半晌才收回去:“荒川老师喊你去上课,走吧,回教室。”
“你以后不要突然站在我身后啊,幸好这次只是扫帚。”跟在手冢国光身边一起回去上课的三日月昼拎着扫把,翻着白眼,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你手冢君,没有推卸责任。”
所以说,她和手冢国光八字不合,就连早乙女琉奈都不止一次将三日月昼的恋情称为灾难:“自己亲手拆散了自己磕的cp”“和敌人成为恋人”。
下午四点钟的阳光还没有衰弱下去,夜晚渐趋消瘦,白日渐趋丰腴。穿着略显俗气的制服的少女坐在公交车上,光线穿过发梢被筛成星星点点的光斑,抱着书包,脑袋不停的往玻璃窗上磕,不由自主的张开嘴呼吸,于是口水就顺着嘴角往下流,直到司机一个急刹车,后脑勺砸到结实的座椅靠背上,才哆嗦着喊着疼清醒过来。
后排的手冢国光提醒:“到站了。”
三日月昼揉了揉眼睛,抓着扶手跟在他身后一起下了车,边往前走边拉伸着僵硬的肌肉,打了个哈欠。
眼镜店老板看起来和手冢国光是老熟人,额角上生着老年斑,头发花白,穿了件朴素干净的衬衫,以前曾在东京女子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做眼科医生,似乎是在他小学时就为他配眼镜了。
“小学就戴眼镜啊,真可怜。”三日月昼拎起一副夸张的红色镜框对着镜子搔首弄姿。手冢国光只回复了一个单音节,脸上似乎蒙着一层影影绰绰的阴影。
进工作室前,老板提醒道:“要等半个小时,你们可以先去别处逛逛。”
“我去买支冰棍。”付完钱,她随意的拋起身上仅剩的三枚硬币:“手冢君,一起吗?”
“好。”
三日月意外是个负责的人。
他想。
很快,手冢国光就推翻了这种想法,因为熬不过漫长的等待和空气中凝结的尴尬因子而一起去买冰激凌时,三日月昼敏锐的察觉到附近灌木丛在沙沙作响,捕捉到细枝里露出来的格纹衣角,毫不留情的摘下书包抡过去,一声闷响证明正中靶心:“变态跟踪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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