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她身边的真田弦一郎见她罕见的驻足沉默,问了一句:“怎么了?”
她认认真真的扬起头来,盯紧他的眼瞳,一本正经的说:“我好像看到妖怪了。”
隔着木格子和娟布,客厅里传来低哑,质感又不大清晰,还混着尖叫和吵嚷的歌声,像是演唱会现场。
她愣了片刻,耳尖一红,重新拉开障子,那哪儿是什么演唱会现场,那是她在《奥赛罗》谢幕上唱的五音不全的《这么可爱真是抱歉》:“这是怎么回事!”
坐在电视机前的真田佐助举着遥控器,抬头凝视着三日月昼慌里慌张闪闪烁烁的眼神和烧的滚烫的耳际,面无表情,声线平和,总能用最冷静的声音说出最讨人厌的话,精准的直击靶心:“是三日月阿姨寄来的录像,特意标注要我们看最后五分钟——昼,你唱《恋爱循环》的样子简直像是一个自我意识过剩的死肥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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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chapter.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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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社在结业典礼那天的表演是早乙女负责录像的。
学期结束后,母亲特意向她刻录了一份光盘,寄送给了真田家,似乎是想炫耀一下她那位尽管一无是处但首场舞台就座无虚席的女儿,如果没有后续那首《这么可爱真是抱歉》,她想这一定是一场值得炫耀的好演出——十项全能的三日月昼其实是个没有艺术细胞的“音痴”。
令仁王雅治都头痛的三日月昼跪倒在蒲团上,脑门有节奏的敲击着茶几,郁闷了许久才抻开双臂,软塌塌的搭在桌子上,匍匐着胸口,让脸颊也贴在冰凉的桌面上,或许是刚从外头的暑气里回来的缘故,她眼下挂着两团明显的枯玫瑰色红晕。
真田弦一郎没理会她,帮手冢国光把茶湛满:“怎么来横滨了?”
“和爷爷一起来的,他现在在和真田老先生一起下将棋。”手冢国光抿了口茶,不疾不徐的回答。
得知彼此的祖辈认识居然还是春假的事。
说起来,真田家与手冢家的缘分颇深,祖辈是警察学校时的竞争对手,真田弦右卫门与手冢国一九十九胜对九十九负的将棋比赛至今没有角逐出个结果,而自从手冢国光以零比六的成绩胜过真田弦一郎以来,彼此也一直是宿敌的关系,真田弦一郎在去年全国大赛当中扳回来的那一分,让二人之间亦是形成了一胜一负的持平局面。
三日月昼仔细想了想,这关系说世仇也不为过。
晌午时分,真田弦右卫门和手冢国一的棋局尚未结束厮杀,只差真田佐助知会了句:“大家先吃。”
午饭是传统的日式料理,三日月昼吃东西时喜欢眯缝着眼睛,一旦碰到格外可口的食物就会激动的左摇右摆,恨不能后脑勺顶上一副冒着小花的背景,喜好料理的真田夫人因此格外偏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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