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崎诗织转了一个圈,展示着自己许久之前购入却一直没机会穿的鹤望兰浴衣,木屐在路面上敲打出清脆的响动,对着三日月昼举起的相机摆出腼腆的笑容和不大自然的动作:“准备了好久呢。”
“三日月前辈也来了呀。”早乙女琉奈百般挑剔着她沾着泥的帆布鞋和睡衣似的五分裤,扳着她的胳膊咂着嘴,左左右右看了又看之际才透过她瘦削单薄的肩膀,瞧见跟在她身后的三日月拓哉:“还带了朋友呢。”
“听说是夏天最后一场烟火大会,就和阿昼一起来了。”三日月拓哉推了推眼镜,身上有着与三日月昼截然不同的书卷气——像三日月拓哉这种气质才对得起三日月家的名号:“这位是我大学同学,越知月光,这位是我在立海读书时的后辈,毛利寿三郎——欸!三日月昼!不许乱跑!”
如果天底下有谁能让三日月拓哉身上淡然的气势一瞬间荡然无存,甚至面目狰狞的话,那这个人势必就是三日月昼——她顺着人潮,一路拨开人群向前跑,利索的翻过路障,抬脚将前方戴着黑色帽子找空隙藏身的中年人踹到在地,娴熟的掰过他的中指,反手一拧就将他整只胳膊别在了身后。这时,人群中才后知后觉的响起一声刺耳的尖叫:“嗨呀!我的钱包不见了!”
“跑啊!你有本事怎么不跑了!”三日月昼捡起他掉在地上的女士钱夹,狠狠的朝被钳制住的小偷脑袋上抽了几下。片刻的骚动后,警卫终于挤出人群姗姗来迟,把钱包交给了失主——那是个揣摩不出年纪的女子,说是三十岁似乎太年轻,说是四十岁又过于老气,穿着精致昂贵的和服,在刚入秋的夜晚踩着足袋,迈着碎步朝她委下身:“实在太感谢你了!”
“您客气啦。”她掰着肩膀,活动着筋骨,拉出标志性的露着八颗牙齿的笑容。
“哎哎——”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三日月拓哉拎住她的耳朵将人提溜起来:“三日月昼!你能不能让我有片刻的安宁,我迟早要被你下出心脏病来!”
“疼疼疼——”
疼个毛线!他根本没有使劲!
毛利寿三郎回想起初中时日常被罚的切原赤也——那时候的切原赤也真是既可怜又可笑,真田弦一郎开心,切原赤也挥拍一万次;真田弦一郎生气,切原赤也挥拍一万次,眼前三日月昼的境况和切原赤也简直如出一辙:“前辈,昼也算见义勇为,多少温柔一点吧。”
“谁希望自己家的孩子见义勇为……”三日月拓哉望着一个转身就像泥鳅般从自己手里溜走,夹着花崎诗织和早乙女琉奈的胳膊跑到玉子烧店铺前,还不忘回头摆出鬼脸说“白痴拓哉”的三日月昼——由于拍摄需要保持身材,她近乎有一年时间没碰过任何油炸食品。他插着口袋,看的久了眼前一簇一簇的灯火就会模糊成斑斓的一片,叹了口气:“这个鲁莽的家伙,对方要是带了刀怎么办,她只要平安顺意,一切就万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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