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再去送八幡医生和竹财前辈。”柳生比吕士取出车钥匙,本身自己也喝了酒,只好掏出手机来联系代驾。
三日月昼看了一眼他攥在手里的长度惊人的小票,捂着脑门:“说什么先送我回去……就是要让我不好意思先走,让我留下来和你一起收拾烂摊子吧。”然后在柳生比吕士竖起的拇指和“正确”的暗示之中冷笑一声:“省省力气来处理这两位前辈吧。”伸手敲了敲竹财医生的脑袋:“平时吃这么多干什么,重死了。”
手冢国光和千岁千里的到来就像影视剧里英雄救美的男主角,炫目的车灯将他凝缩成一道没有面孔的轮廓,他就踩着冬季下过雨后没来得及干透的盲道和翘起边角的地砖朝她走过来:“阿昼——”
“手冢,还有千岁?”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会同时出现,但柳生比吕士熄灭了手机:“来的太及时了。”
似乎一道隐藏的开关,仅仅是听到“手冢”这个姓氏,竹财前辈就从稀里糊涂的迷醉状态中稍有清醒了,他挣脱三日月昼的钳制,反客为主的拍上她的肩膀:“哎呦——手冢选手啊———”开口还不忘打个饱满的酒嗝:“我们手冢选手这么优秀,三日月你快和常联系的那位男士断了吧,好好珍惜我们手冢选手啊——”
一声惊雷直劈她的天灵盖,她眨了眨眼,愣了至少三秒才确定所有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秀气的眉毛犹如着急解开结果越系越死的鞋带似的,转身揪住想象自己在中心球场看台上的竹财前辈的衣领,掐住他的脖子以今晚最清醒的状态发出一声怒吼,颇有同归于尽的势头:“哈?”
竹财前辈在休假结束后一大早,辅一迈进科室就由清早的寒风似的刮过来的柳生比吕士拉住胳膊,踉踉跄跄连拖拖拽的被他塞到角落里。也不知道好端端的一个肿瘤科从什么时候开始了喜剧之路,途径科室的小护士探头探脑的打量着面对面蹲在犄角旮旯,掩着嘴角像是在图谋什么国家大事的两位先生,不明所以的拐进了远处的护士站。
“所以说……”竹财前辈的脑袋还有些懵,做医生的人多少有些洁癖,双手抱着膝盖,修剪的干干净净指尖不停扣着西装裤上那条没熨平的中缝线,目光呆滞的望着正前方的柳生比吕士:“我居然对三日月和手冢选手说出这种话——”脑袋里缺少的那段记忆无论柳生比吕士重申多遍,他还是没有真实感,抗拒又心虚的苦笑着:“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在对方诚挚的同情中,他抓着脑袋无声的对着地板上的消毒水龇牙咧嘴的骂了一句脏话:“完了完了!三日月会杀死我吧,怎么办柳生!啊——反正都是要死不然我自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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