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章 交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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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钱???他是什么人就让我们交钱!?()”

“那人说了,见活人交多钱,见尸交少钱,让我们看着办。ü()ü[()]『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顾家偏院里正坐着来自各大宗门的话事人,阳龙墓事后鬼修与万恶渊的事情被西界与南界两方联合势力彻底压下来,顾家更是不畏与天下宗门为敌,将受伤的鬼修带到顾家老宅休养,即便天麓山几位真人来说也不管事,顾家上下奉承的就是顾家少主顾子舟的那句话,结果等到人醒了!

等来就是这个结果!

几个宗门快要气炸了,只有周家的话事人听完所有后,早就准备好了相对应的赎金:“齐先生是吧?你看看这些够吗?”

周家的主动,让其他想要跟万恶渊死磕的宗门气势一下虚了下来。

周家话事人来之前受到过自家家主的交代,周雪薇的命符一直是亮着的,当时在雷劫那种情况下,外界的大能者都险些被刮一层皮下来,更别提处于阳龙墓中的天之骄子,魔气阴气的侵蚀压迫,雷劫下落的威力,若非有万恶渊的存在,周雪薇在那场浩劫中很难保全其身,就算活下来,很有可能修为倒退或者道心有碍。

于这件事情上,周家确实欠了万恶渊一个人情……能用钱算尽的人情,比挟恩图报好得太多。

万恶渊首席大总管齐六坐在首座的位置上,身边跟着不见神明与墨兽,完全不怕这些大能者的威压,畅快地体验了一把狐假虎威的感觉,但他没忘了这次的重大任务,他在其他人愤怒的目光中接过周家的赎金,低头一看:灵石、灵植、材料就不用多说了,这里面居然还有一条来自北界的矿脉。

周家话事人来之前特意请教了散修盟:“如何?”

齐六没见过世面,这就是天下第二世家的雄厚实力吗?

见到齐六的犹豫,周家话事人生怕此时谈不妥,又献上了另一个储物袋。

齐六一打开,竭力压制住自己的震惊,百年只产一次海石矿,绝迹的古铜木……他压制住自己控制不住想要上扬的嘴角,“行吧,就这些。”

周雪薇也帮了自家老大很多,齐六内心算计,周家明事理,趁此机会也给周家一个面子。

他这边一收钱确定,那边不见神明就放人了,周雪薇可以说是毫发无伤,最多就是有点灵力耗竭,见到这状况,周家话事人觉得这事值了,便立刻让人带少主下去休息。

其他宗门见万恶渊真的交钱放人,原先的愤怒也冷静下来。

连周家都选择交钱,意味着跟万恶渊对抗并非好事……出点钱求个平安也行,看来交两个储物袋就能了事。

只是他们打定主意上前的时候,齐六却狮子大开口:“周家都交了矿脉了,交点材料不够意思,怎么说都得来几座山头吧?”

“你怎么还坐地抬价的!!!”刚刚想上前的宗门一脸震惊。

齐六悠悠道:“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叫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吗?”

“而且就连

() 周家都交这么多了,各位想随便交点应付了事可不行啊!”()

旁边周家话事人一听乐了,扫眼过去,见到几个平日里不太爽快的宗门,虽然这东西对庞大的周家来说不算大出血,可没人会想着让其他宗门便宜了事,周家话事人朝着齐六拱了拱手,没有否认,那就是默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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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赎金的标准一下就拉到了周家标准,齐六来之前他还特意去找了自家少爷跟齐家少主取经,齐家生意人在算账这件事情上从不落人一步,这些宗门多大的底细齐家一清二楚,能交多少钱,齐六心里有数,但想随便应付他们,门都没有!

尤其是那什么北界戚家,东界殷家,这两个必须放都不能放过,交钱,还得多交钱!

周围宗门脸色一下难看起来,戚家跟殷家当场摆脸走人。

齐六可没放过他们,让不见神明把那些修士的法器薅了,再派几个小鬼把法器送到这些宗门的落脚地,当绑匪当得不亦乐乎。

“你不懂,少主说这些宗门就是欺软怕硬,天之骄子一定是会救的,最重要得刺激刺激他们,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他们交钱才能爽快一点。”

齐六胜券在握,将东西甩出去,没隔半日就等来几个交钱的宗门,对比的就是周家家主的标准,比周雪薇强的,那得交得比周雪薇多,比周雪薇弱的,也得交得跟周雪薇一样多……为此万恶渊还特意立了个牌子挂在外面,将某某宗门交了几个山头都写着,让后面来交钱的宗门有点数,别随便拿着点材料来糊弄人。

“吹雪阁三个山头??他们哪来的山头?!”

“……苍雪宗两条矿脉?”

“殷家交了四座山?他们不是嘴硬不交吗?”

“别提了,殷家老祖宗气得脸都红了……但被抓的是他最疼爱的徒孙。”

在黄粱梦大梦一场的修士,走出万恶渊的时候,看到就是自己明码标价的买命钱明晃晃地挂在顾家大门口,幸好顾家老宅不在天元城那种地方,不然这脸都要丢到整个东寰去了。

宿聿只是把事情交给了齐六,等了几天回来,拿到的就是一本看不完的账本。

这东西他一看就累,甩给齐六处理,齐总管美滋滋地走了,准备去跟老东家齐家谈一把共赢的生意。

至于外面因为万恶渊过度嚣张收赎金引起的舆论,对宿聿半点影响都没有,收钱扩地盘的事交给渊里的小鬼,偶尔还能见到散修盟与玄羽庄的修士来送礼,他与白使简单打了个照面,后者放完礼物速速地退走来了,风岭给倒的茶一口也没喝,仿佛小院中有禁忌之物。

除此之外,这处小院格外安静。

宿聿几日都睡到自然清醒,外面只有山林里雀鸟的声音,再听不到半分叨扰,宁静到他有点不适应。

院里往外看,都是望不尽的山林,万恶渊的鬼修时常从渊里出来,在山野中到处跑,习惯困在万恶渊里那一隅之地,自由地走在人世时,这些鬼似乎还保留着他们生前的习惯,金州镇的镇民得到允许跑去山中伐木,玄羽庄的妖灵满

() 山的撒泼,张富贵跟着江行风等人去采药,每日都带着大量的东西返回万恶渊里,与风岭率领的阵修一起,一点点地搭建着简陋的家园。

宿聿在小院里晒日光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他们忙前忙后的热闹。

鬼修们总是下意识地放轻声响,只是坐在摇椅上的老大却不曾关注他们,只是偶尔会见到他坐在院中看着他们忙碌,一被那眼神盯上,他们就开始慌张,以为是他们干活干得不够起劲,老大却只是遥遥看一眼,之后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安静让人容易懈怠,其他鬼修忙着拾掇万恶渊。

宿聿就是晒完太阳,回屋休息的时候注意到臂膀上渗出的血,往后一摸,摸到了一手血红。

身体的状况比宿聿料想中更糟一点,清醒过后他的精神状况很好,唯独身体与神魂反着来,昨日他不过是出去外边晒了会日光,走动稍许身上的伤口就全都裂开,把采药回来的江行风吓丢了半条命,各种天材地宝就往他身上糊弄。

“这么弱……”宿聿摸到肩上满手的血,已经渗过绷带漫了出来,看到沾到被褥的血点,他不觉看向旁边案桌上那些医修留下的器物,自己动手将绷带全都割断扯了下来。

顾七推开门的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独自坐在床榻边上,赤着上身,用着沾着药水湿布擦拭的少年。

背上纵横的裂口横布着,渐渐爬走成一个图腾的模样,比在红土森林时,宿聿身上的图腾已经爬满了大半,与他的眼睛越来越相似,江行风第一次给他换药的时候差点吓到,后来看习惯宿聿的灵眼,也渐渐习惯……只是灵眼图腾张牙舞爪,与那些血融于一处,充满着说不出的邪性,是顾七以前没有见过的。

“把那边的东西拿给我。”宿聿听到开门声,以为是不见神明回来。

只是身后的声响没有回应,过了几息,温热的手按住了他过于鲁莽的擦拭之举。

宿聿手稍稍一顿,知道来人是谁,手中的湿布被男人伸手接去,轻轻地点在他渗血的伤口上,湿布碰到时候,他下意识挺直了背,之后听到了顾七近在咫尺的声音:“怎么不喊我?”

宿聿擦拭的动作很鲁莽,有些结痂的伤口被他擦破,需要重新上药。

过长的白发被随意盘起,缭乱的还有几缕落在伤口上,顾七一点点地捋开,重新握住他的长发,一丝不落地簪起。

一直如此,他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顾七两指轻轻按在他的脖颈上,潜意识里的习惯是一件让宿聿难以理解的事情,比如身后的人拿走那块湿布,轻轻地擦拭着他背部渗血的伤口,耳边是药水盆里滴滴答答的水声,他能听到顾七拧干了那条浸满血水的湿布,反复地拭干伤口的血痕,他就安静地坐着没动,听着那微弱的声音,满身心只剩下房间里剩下的动作,甚至有种说不清的热意。

宿聿忍不住道:“顾七。”

顾七头也没抬,似乎对他喊不喊师兄并不在意,只是轻声地要求:“别乱动,听话点。”

床榻的

角落里是藏书阁拿回来的阵法书,已经看了大半,卷起来放在枕头边上。

背上的伤口被一点点处理完毕,顾七重新地给他缠上干净的绷带,宿聿低着头,任由他摆弄处理,只是心不在焉地想着别的事情,不间断地被各种动静吸引。

很奇怪,不讨厌,甚至还想去接近。

过往残缺的记忆回笼的时候,裴观一与顾七这两层身份就好像融在一起,又很快分割开来,甚至记忆里那熟悉的称呼到嘴边的时候,总有干涩却喊不出来的感觉,就像是现在,被对方握住脚踝这样的举动,会让他难以克制地把人踹出去,只是换作顾七的时候,他却被那股山雪气息蒙蔽,闭上眼睛时能想到的是雷劫下心如擂鼓的动静。

“腿。”顾七忽然道。

宿聿回过神,看到腿上染红的痕迹,忽地皱眉。

顾七半跪在地上,无处伸展的腿搭靠在对方的腿上,裤腿被细心地挽了起来。

那只手一点点地擦过遍布腿上的伤痕,脚踝被握在手心里,半分也动弹不得,只能感受着掌心的厚热滚烫,宿聿的手撑在身体的两边,眼神不知何时开始游走,他看着顾七的手,修长的手指圈着脚踝,后脚跟就落在他的掌心里,逃无可逃地被桎梏着,就像是他轻飘飘按住他颈后的软骨。

稍一低头,宿聿能看到他宽松衣领里绷带,渐渐往下,然后什么也没看到。

他总会将顾七与裴观一作着对比,记忆里的师兄无所不能,衣领总是紧紧束好,是高高在上的天虚剑门大师兄,而顾七会更随性一点,好似与裴观一不一样,仔细去看时,却好像什么都一样。

宿聿盯着顾七看,没忍住往下踩了踩。

只是刚往下,脚借着顾七的掌心,轻轻抵触在顾七半屈的腿上,就被顾七紧紧握住,不越半分之地。

突如其来的动作,两人似乎才恍惚地回过神来,顾七抬眼,少年就这么坐在他的面前,上身裹着绷带,稍微裸露的肌肤似乎有凹凸陷入薄肌,白发盘起在他的耳后,只有额间碎发落下,映衬着微光那双眼睛漂亮而张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像是那种自内而发的劣根性,会在少年时期要走他的剑鞘,宣扬地刻上涂鸦般的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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