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看人时抬起的眼睑是晕湿的,头顶炽灯的光细碎地闪进他醉蒙的双眸里。
让人很难从他说出口的那句几近邀约的话里想歪,去猜他到底有没有在暗示什么。
看起来只是很单纯,再单纯不过的,上一句“想跟你待在一起”的翻版。
即使不是,孟从南也不会同意。
“节目组还在录。”他这么说,眼神压了压,孟从南朝两人领口别着的麦示意过去,“先上去吧。”
姜岁喝了酒后变得很好哄,好像有点不开心,但还是轻轻“哦”了下,“那就先上去。”
像在说这事还没完一样。
他跟着他老公重新回到岛台这。
伯德温已经跟闻云说完了ShowHand的规则,两个人1v1solo来了一局,刚玩完,就见孟从南跟姜岁回来了。
他们又接着玩之前没玩多久二十一点。
两瓶起泡酒姜岁就喝了两杯不到,剩下的都被其他三人干了,这场小聚会快结束时,他已经趴在桌面上晕乎乎地睡了一小会儿。
没彻底醉了,就是到睡点了,再加上酒精作祟,有些困。
闻云挽着伯德温的手臂,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不行了不行了,喝不动了,孟董海量啊你这酒喝的跟水一样。”
即不上脸也不会醉。
就连伯德温都有些喝得面热,他跟闻云一起打了声招呼,本来还想叫叫姜岁,但实在喊不动,人埋着脸嫌烦似的“嗯嗯”几声,恨不得他们赶紧走。
孟从南把他们送了出去,又回来善后,他收拾剩下的一片狼藉,空酒瓶扔了,杯子和醒酒器用水冲干净,水果皮和干果壳都扔进垃圾桶里,又去洗了果盘。
直到岛台的大理石桌面重新恢复了整洁,才去看自己老婆的情况。
孟从南好像逐渐掌握了怎么哄人的技法,他站在姜岁身旁,只单手抵在人后颈上,边揉着人的耳垂,又捏后颈。
姜岁被哄了一会儿,才说,“……想睡觉。”
孟从南问,“醉了吗?”
姜岁认真感受了一下,“好像有点,想洗澡。”
“那上楼吧,还能走得动吗?”
“要不要我抱你?
姜岁听着人低声询问,犹豫了下,抬起了脸和手臂,“你过来,我要这样抱。”
孟从南顺着人,走过去。
姜岁面对面把人搂住,叫他老公扶着腰跟腿,托着抱了起来,他想做些什么,又实在睁不开眼,晕头转向地趴了一会儿,没多久就被孟从南放在了自己的房门口。
孟从南俯身吻了吻人的眉眼,“晚安,去睡吧。”
姜岁很听话似的,乖乖“哦”了下,转身进门了。
半小时后,他穿着睡衣从淋浴间里出来,洗了脸,洗了澡,甚至觉得头发有酒味,也洗了头,出来后就坐在床边慢慢地吹干,好像还蒙蒙的,很安静地看着前方。
热风和热水熏得他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暖热的烘干感,柔软的黑发和干燥舒适的睡衣,实在很适合让他就趁现在躺在床上入睡。
姜岁在他的大床上翻找了一下,找出那只孟从南送给他的小羊安贝贝,他还有些晕,还记得之前说过的话。
他一路走,停在他老公的房门口。
姜岁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热,耳朵也很热,呼出的气息也是烫的,浑身都快烧起来了,他又呼了一口温热的气息。
他漱过口,刷过牙,嘴里都是水果型牙膏清淡的甜香,带着点轻微的薄荷凉意。
他把脑袋抵在人冰凉的门上,好像过了很久,好像又只过了一小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在哪一样,要做什么一样,蒙蒙地敲了敲门。
姜岁抱着那个玩偶,很安静地站在外面等他老公给他开门,他等了好一会儿,面前的房间门依旧牢牢关着,没有任何动静。
他老公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理他。
姜岁这次没再敲了,他拍了拍门,泄气似的又低头等了一会儿,不耐烦了。
他用脚踢了踢门,脾气很不好一样,但力气又没用多少。
几秒后,门终于开了。
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潮湿的热气,孟从南近乎□□着上半身,房间里的淋浴间门还大开着,哗啦啦地往下撒着热雾腾腾的热水。
他发全湿了,捋在了脑后,身上也全都是往下滴落的水,下身的长裤也有点湿,泅出了水渍,应该是刚才还洗着,听到门外的动静,不得不停下来套上的。
很松地支在胯上。
姜岁几乎傻了一样,几秒之间从脖子根红到了面上,他很艰难地从眼前八块薄肌分明,线条流畅的腰腹上挪开,避着一堆不能看的东西,迎上孟从南淡淡往下垂眼看他的视线。
又好像遭不住这个眼神一般,慌慌忙忙地低下来往别处看,猝不及防地又跟孟从南正往下流着热水的喉结对上。
孟从南等了片刻,没等到回应,“怎么了?”
姜岁弯下身,从他撑在门框上的手臂下钻过去,同手同脚的,头也不敢回,“我,我,来睡觉。”
他也不是没来过孟从南的房间,也在人这张床上睡过,虽然次数少,但好在也熟门熟路,脑子一蒙就踢了鞋往床上爬。
下一秒就被人拦腰从上边抱起来。
孟从南跟抱小孩似的,手臂横在人腹前一提,整个前胸都贴在了姜岁的后背上,不容反驳道,“回房间睡。”
姜岁隐约感觉到自己睡衣的后面都被人身上的热水沾湿了,他被提拎下去,耳中嗡鸣一声,快晕了,“我刚换的衣服都湿掉了!”
“你不准抱我。”
孟从南无奈地把人松开,“闹什么。”
姜岁很嫌烦一样,想回头看自己睡衣湿成什么样了,又看不见,“你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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