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隐忍,“闹什么?”()
姜岁充耳不闻,下一步还没迈出去,就被人从后往前,只用一条手臂就拦着腹提拎了起来,背后就是人湿透的前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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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不服气地胡乱蹬着双脚,又哭又挣扎,“为什么你总觉得是我在闹?”
“你总是这样,你又这样。”
“我永远都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爱不爱我,你喜不喜欢我,你到底舍不舍得我。”
孟从南闻言有些好笑,“我爱不爱你?”他提臂将他老婆整个人翻过来,就这么搁在手臂中间横抱着,动作间根本没留半点分寸。
姜岁哭得更狠了,被那一巴掌打得眼泪直流,又爱面子不肯叫疼,从喉腔闷出一声呜咽,“你又打我,我要去法院告你,把你告得倾家荡产,财产都判给我,让孟氏破产,唔——”
又一下。
“裤子也没穿,浑身上下就一件衬衫,鞋也不知道踢哪去了,你知道外面多少度吗?零下十五度就想乱跑出去。”
“你怎么买机票回国?你的证件护照全在我这里,知道放在哪了吗?”
姜岁凶巴巴的,“我的东西我怎么不知道?我早偷出来了!别,疼呜——”
孟从南忍了这么段日子,情绪难以自控,“偷出来做什么?”
姜岁别过脸,“我才不告诉你。”
“你跟我什么关系啊,我们都要离婚了你凭什么管我,你是谁啊孟从南——痛。”
“我警告你我真的——呜你再打我一下!”
孟从南深呼吸一口气,冷静反问,“刚刚在发什么脾气?”
他平生第一次被人劈头盖脸扇了一巴掌,此时此刻还能维持平静的情绪,好好问话实属不易。
姜岁用脚蹬他,“要你管,你不是要和我离婚吗?离就离啊,放开我,我要走,我现在就要走——”
孟从南精准地抓到了关键词,“因为我要和你离婚才闹脾气?”
姜岁吸了几下鼻子不说话了,他憋着气和眼泪,只发出几声哭音般的呼吸声。
孟从南见人不说话,只能将人摆正后,弯腰一张一张去捡地上被浴室的水浸湿透糊在一起的纸张。
确认了这就是他用了一晚上总结出来的离婚协议书,辛苦几个小时的成果被毁,孟从南反倒没什么情绪,反而是站在一旁的姜岁故意搞着破坏一般。
他就着孟从南的手,几下就从中间把那个破离婚协议书撕成了碎片,落了满地。
孟从南好脾气般沉声问,“需不需要将我的电脑也砸了?”
姜岁别过脸不理人。
孟从南将手上残留的纸张碎片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他语气里的情绪好似格外平稳,一边问道,“姜岁,你想我怎么做?”
“当你的一夜情对象?固定炮友?”
“做两个月后就自觉主动结束我们之间的一切所有关系?”
“我必须包容你的所有任性,让你可以毫无负担做那个不需要负责的人?”
() “那我呢?”
孟从南语气低沉,他有些累了,嗓音有些哑,“岁岁,那我呢?”
“你有考虑到我的感受吗?”
“我爱你,所以我活该舍不得你。”
“是吗?”
姜岁眼泪不停地掉,他光脚站在原地,浑身也湿漉漉的,低头看着地面,在人的视线下不知所措又无所适从一般。
像终于被海浪打翻,掉落到沙滩上怎么扑腾也起不来的狼狈小鱼。
“我没有……没有想跟你一夜情,没有把你当炮、炮友,我没有不把你的感情当回事。”
“我有在好好回应你啊。”
“我那么主动了,我这几天亲你那么多次了,除了刚刚,你一次都没有回应过我,牵手是我先的,拥抱也是。”
“我都那么主动了,我还去买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东西。”
“你上次说过期的,不能用凡士林替代的,我都买了,我身上穿得衬衫也是你的。”
“我喜欢你呀,你看不出来吗?”
姜岁抹了把眼泪,“我今天,今天很早就回来了,晚上一直在等你,等了你好久好久,你都没有理过我。”他快委屈死了,“你一直在写那个什么破离婚协议书。”
“是,是我之前提的离婚,是我之前说想跟你一夜情的,是我不懂事。”
“可是,可是我们来芬兰的前一晚我是真心的。”
他似乎觉得有些难堪,说着说着,整个人蹲下来,在湿嗒嗒的地面上缩成很小一团,抱着双膝,把哭个不停的眼睛埋进臂弯里。
“我都没,没准备好,我不敢怎么了。”
“我害怕呀,你不知道我害怕吗?”
在他老公面前卖着可怜般。
“我一直都很怕。”
“我想要你哄我啊孟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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