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宋垂下眼,没有理会林寒,他面无表情的从台阶上走下,没有如往常一样提着餐盒走向水牢,此时他两手空空,走到楼梯口的空地上,将墙壁上的灯托左右各转了三圈。
锁链拖动的声音响起,水牢四周缠着的铁链开始不断收紧,不知道过了多久,声音停歇,困着林寒的铁牢已经悬在半空。
林寒茫然地坐在原地,一时反应不过来,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这座牢笼会被拉起。
黎宋说:“出来吧,有人要见你,你跟我走吧。”
“谁要见我?”林寒的笑僵住,想到进来前发生的事,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黎宋没有回答,转身朝外走去。
水牢再次陷入黑暗,只走廊上微弱的火光闪动,林寒迟疑了一下,踩着积水的廊桥跟了上去。
黎宋等在门口,见林寒出来,继续往外走。
“黎叔,是谁要见我?”林寒跟在黎宋身后,有些惶恐,能离开这里他固然开心,可面对的未知却让他充满不安。
黎宋不说话,只是埋头往前走。
穿过曲折潮湿的长廊,终于走到地牢出口。
黎宋停下步子,取出一条黑色的布条递给林寒:“系在眼睛上。”
林寒接过布条,还想再问,可看着黎宋淡漠的眼睛,最终把话吞了下去,只是乖顺的把布条系好。
大门打开,天光争先恐后的从外面照进来,林寒眯了眯眼,不待适应,就听到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怎么这么久?仙尊马上就到,还要好好清洗一番去去秽气,难不成还要仙尊等不成?”
话音刚落,林寒的手腕就被人攥住,那人力道极大,他不满的数落了两句,拖着林寒就走。
穿过亭台楼阁,男人把林寒带到一个小院子,他推开正中的房门把林寒丢了进去:“仙尊马上就到,你们快一些,莫叫他邋里邋遢污了仙尊的眼。”
门哐当一声关上,屋里的人立刻上手去扯林寒的衣裳。
林寒幼时独居小院,有时母亲忙于修炼顾不上他,他就成了一只小脏猴,于是母亲就教给他一个简单的净身术,让他在母亲疏于照顾的时候,不至于那么狼狈。
自打关在水牢,林寒日日都会用净身术洗去身上脏污,他的衣服虽然简陋,却干净整洁,只是屋里的人哪管这些?
他们不顾
林寒的挣扎,扒掉他的衣服,把他丢进浴桶里。
“你们做什么?咳咳——”林寒惊惶地抓着浴桶边缘,带着奇怪味道的水呛进喉咙,止不住的咳嗽。
没有人理会林寒,他们拿着各种沐浴的工具在林寒身上使劲的搓,搓得林寒皮肉通红,又把林寒拖出来丢进满是花瓣的浴桶。
他们面庞冷漠,眼中疏无感情,对待林寒就像对待一个任人揉搓的人偶。
洗涮完,他们把林寒拖出来,给他穿上得体的衣裳,束好头发,过去把门打开。
林寒用力扶着浴桶,指尖青白,唇缝有血洇出。
带林寒来的男人打量着他的装扮,摩挲着下巴,半晌才道:“嗯……还可以,走吧。”
林寒睫毛微颤,看向那个男人,声音轻浮无力:“去哪?”
男人哼笑一声:“送您去飞黄腾达啊。”
林寒被他看得心慌,林家不杀他已是无奈,又怎会让他“飞黄腾达”?
“仙尊已经到了,还没好吗?”一个装束华丽的侍女走来,看到林寒,她满意的点点头:“既然收拾好了就走吧,莫叫仙尊久等。”
侍女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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