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吊着的男人听到这个声音后倏地睁开了眼睛,他费力地抬起头,眼睛猩红地望向自己面前的男人。
来人随意站立在这昏暗的地牢中仍散发出一种鬼神莫近的气场。
他的面容隐藏在烛光的阴影中,让人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唯有阴冷蚀骨的眼神,让被各种酷刑折磨了这么多天也毫不畏惧的黑衣男人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危险感。
“大峰主,他只说是宗主之令,不肯交待宗主到底去了何处。”负责审问之人羞愧地低下了头。
“我第一次见审了这么久还四肢俱全的犯人,惊雷堂平日就是如此行事的吗?若白堂主心慈手软,我朝云峰不介意代劳。”
无极宗惊雷堂掌管门中刑罚重任,犯了无极宗律条之人皆由惊雷堂负责处罚,他口中的白堂主正是惊雷堂堂主,白玉兰。
“大峰主说笑了,”黑暗中,一道身影从转角处走了出来,“赤影毕竟是宗主的贴身暗卫,我们也不好下重手,若宗主怪罪起来,我可担当不起。再说了,审问之时两位峰主的人也在,徇私枉法这个罪名大峰主还是慎言。”
被他指名道姓地叫出来,白玉兰也隐藏不住了。他前脚听说朝云峰的人来了地牢,后脚就跟了过来。
白玉兰掌管惊雷堂当然不会真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要是换成朝云望月二峰的人,现在恐怕已经有进气无出气了。
不过赤影却不一样,他不仅是前任宗主亲自挑选的暗卫,又与宗主一同长大,若不是朝云峰和望月峰的人不肯罢休,他早就让人把他放出来了。
“白堂主,身为宗主的暗卫,不仅没有在主人身边保护,还害得主人身陷险境,这还不够判他死罪吗?”
男人话音未落,悬挂在腰间的剑已完成了出鞘和入鞘。
由于他的动作太快,白玉兰想要阻止时已经迟了。被吊着的男人发出一声闷哼,右手沿着肩膀被齐齐斩断,失去支撑的身体重量全部挂到了左手的铁链上。
“沈不知!这不是在你朝云峰,你连宗主的命令都敢违抗吗?!”白玉兰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气急败坏地怒喝道。
被唤做沈不知的男人已经转身离去,临走前冷冷地留下了一句话。
“若非宗主有心保住他的性命,今日他断的就不会是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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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不知刚走出惊雷堂的地牢,就在门口碰到了一个不太愿意碰到的人。
此人折扇轻摇,斜靠在地牢门口的石墙上,见他出来后,把扇子一收,嘲笑似的问道:“看这样子,沈大峰主这是无功而返了?”
旁人或许从沈不知那张冷脸上看不出他的情绪变化,但与他斗了这么多年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望月峰峰主沈不灼,在他甫一出来便看出,他因为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而心情不大好。
但这并不妨碍沈不灼明知故问刺激对方。
被问的沈不知只斜睨了他一眼,并未接话,随后便握着剑视若无睹地离开了。
沈不灼似是习惯了他的态度,不以为意地轻笑一声,又施施然往地牢里走去。
刚下了台阶,就听到里面白玉兰焦急的声音,“还不快去请冯先生!”
沈不灼走到尽头,见暗卫赤影的右手还吊在铁链上,一道整齐的血迹留在墙上,可见出剑之人速度之快。赤影人已经被白玉兰放了下来,眼睛紧闭躺在地上,应是失血过多晕厥了过去。
“我来吧,等你的人把冯老头叫来,他这手可就保不住了。”
沈不灼走了过去,微皱了下眉避开地上的血迹,蹲下后从腰间掏出一颗药丸就要喂给赤影吃。
白玉兰抬手阻止了他的动作,并警惕地看向他,“就不劳沈二峰主了。”
沈不灼见状也没有继续坚持,而是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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