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素已经控制不住的涣散外泄。
楚然恨声锤了一拳头柱子:“你小子,这条命都赔给那都江候府吧!”
楚祈宣被两个小太监搀扶着出来,他闭着眼,额角青筋死死绷着,咽下喉头的一口血,还能勉强笑着对楚然说:“十七皇叔说笑了,于公,侄儿明知故犯;于私,侄儿愧对皇叔教导,……军法之后,自会再与皇叔谢罪。”
楚骥都不与他计较了,他自己还上赶着要为难自己,楚然几乎要被他死犟的性格气死,知道他死不了,震袖离开:“你自己选的路,自己受着罢!”
帝王寝殿一片安静。
来往宫人都是从楚宫调来侍候楚帝的老人,动作行云流水间一丝动静都没有发出。
寝殿内,江德满力道适中的按着帝王的额角。
烛火恍惚,映着男人轮廓深刻的眉眼,江德满谨慎的没有提起宣王小世子的情况,压着声音询问:“陛下,夜深了,您可要保重龙体呀,可要休憩了?”
楚骥闭着眼,声音平淡:“你可是觉得朕罚的过了。”
江德满脸色大变,手一哆嗦,跌跌撞撞跪在地上:“陛下,老奴不敢啊!陛下之决策,老奴绝不敢有半分揣测啊陛下!”
男人缓缓睁开眼睛,他眉头皱起,一脚踢开跪在身侧的江德满,高大的身躯站起来,冷声斥道:“嚎什么,起来。”
“谢陛下,老奴伺候您洗漱。”
江德满连忙擦着额角的冷汗,战战兢兢的起身,一哆嗦,差点又跪下去。
楚骥看得心烦,道:“不中用的老骨头,滚吧。”
江德满哽了一下,想说些什么,抬眼就看见,年轻的帝王在明珠光线下按压着额角,眼底晦暗不清,渗出血色的轮廓。
江德满只觉得在缓慢升起的极度恐惧中几乎失去控制身体的能力,他磕巴着张嘴:“陛、陛下,可要传召——”
回应他的是帝王轻抬的幽暗眼眸:“朕说,滚。”
“是、是、老奴这就滚!”江德满不敢再多说,连滚带爬的跑出殿门。
今日恰逢殿前侍卫长李柳与禁军统领陈扬当值,两人皆是高阶乾元,察觉到帝王寝宫内陡然溢出来的浓烈信息素,眉头都紧拧起来,见到江德满出来,陈扬立刻上前,压低声音问道:“江大人,陛下是不是……!”
江德满擦着额角的冷汗,“二位大人稍安勿躁,陛下已经准备歇下了。”
“歇下?”
陈扬与李柳对视一眼,表情凝重。
哪怕是中庸,都能感知寝殿内浓郁而又渗人的信息素,这意味着楚帝现在正处在信息素紊乱的节点!他需要的是坤泽的疏导,。
可楚帝对坤泽毫不掩饰的厌恶所有亲随都知情,江德满也只能苦着脸道:“陛下未曾有意传召坤泽宫……只能劳烦两位大人今晚职守殿前。”
陈扬表情沉重的握紧了佩剑。
“……这是下官们的职责所在,江公公请放心。”李柳朝江德满抱拳行了一礼。
江德满抹着额间的冷汗,唏声回道:“大人们客气了,老奴还得值守殿前,便先下去准备了。”
李柳点了点头,目送江德满下去,才与陈扬对视一眼,低声道:“稍安勿躁,许是只是今日陛下叫世子气着了。”
毕竟按照时间推算,距离楚帝上次服药不过月余,应当没有信息素暴动的可能。
更何况精神力强大如楚帝,前二十六年没有匹配的坤泽对他也没有多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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