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薛灵栀唤了两声,无人应答。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鬼使神差道,“那,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哦。”
……
急雨如箭,在天地间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
回村的路上看不见一个人影。
薛灵栀推开自家大门,小狗阿黄立刻摇着尾巴凑上来,在她身边扑来扑去。
三只鸭子待在雨里,兴奋得嘎嘎直叫。
薛灵栀现下没心情陪它们玩,背着人径直向后走。
一个多月前,爹爹去世,给薛灵栀留下了一个院子和三间大瓦房。
如今家里只剩她一人,两间房都空着。
爹爹的房间自然不能动,薛灵栀把人安置在西边的杂物间后,匆忙去换衣裳。
她还在孝里,就穿了一身素净的衣裙,胡乱擦了擦头发,随后撑伞敲响了隔壁李家的门。
“李
铱骅
婶,李叔在家吗?我想请他救人。”
邻居李叔是十里八乡唯一的大夫,李婶则是有名的接生婆。
“在家呢。救什么人?在哪里?”李婶打开门,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女,见她眼神清亮,不像是生病的模样。
薛灵栀避开了第一个问题,只回答了第二个:“在我家呢。”
救人要紧,李叔闻讯,并不多问,随她来到薛家的杂物间。
外面大雨倾盆,房内那男子仍在昏迷,脸颊赤红,额头滚烫。
李叔诊脉后,又细细看其身上的伤,双眉越蹙越紧。
见他神色不对,薛灵栀心里咯登一下:“怎么了?李叔,他,要死了吗?”
不是吧?难道她救个人回来还要死在自己家里?
“那倒不至于。”李叔摇头,“应该还有救。
听说有救,薛灵栀暗松一口气。
李叔神色凝重,他看这个伤者衣衫虽破,却明显质地上乘,身上还有一个玉佩,雪白莹润,一看就不是凡品。
而且这人的外伤不像是被河中尖锐石块划破,分明是利刃所刺,明显冲着要害去的。也不知他是什么来历。
“栀栀,这个人你认识吗?”李叔转头看向薛灵栀。
“认识。不,不认识……”薛灵栀想了想,“我,我也不知道认不认识。”
看她神情遮掩,语气含糊,李叔皱眉:“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看他很像一个熟人,又不能完全确定。所以我说不知道……”薛灵栀垂头,小声解释。
——她并不清楚这人清醒后肯不肯配合,感觉还是稍微留一点余地的好,先不要把话说得太死。
“熟人?”李叔狐疑地道,“我看他面生,不像是咱们南河镇的人。”
薛灵栀连忙表示:“我那熟人,也不是咱们镇的。”
“嗯。”李叔想到她少时随父母住在县城,兴许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略一沉吟,缓缓说道:“这人伤势很重,又在水里泡了很久,生出了热症。我开些药,内服外用,慢慢调养。静养一两个月,想来也就没有大碍了。”
“好。”薛灵栀边听边点头。
有李叔这番话,她就放心了。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的也快。
方才还大雨滂沱,这会儿就又停了。
李叔开口提议:“栀栀,男女有别。你到底是个年轻姑娘,照顾一个男人不太方便。不如,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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