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想帮她擦手。
女生手指细软,表面来看没有脏东西,就是稍稍濡湿,出了些冷汗。
相比之下,解西池的手反而要脏一些,从指骨到手背都有破皮的擦伤,暗红色的血渍附着在上面,还有些刮蹭到墙面时蹭到的灰。
他不禁皱眉,用湿巾随意地擦净手上的血和灰,再抬眼时,发现南宛白正盯着自己的手看。
小姑娘指尖动了动,想碰,又顾及着什么,缩了回去。
只轻声问:“疼吗?”
解西池用手指和她的手指轻碰了下,“明天就好了。”
没说不疼,算是狐狸狡猾的体现。
南宛白抿着唇,拿过湿巾自己擦了擦手,“一会儿去药店买碘伏擦一下,你别用湿巾擦。”
碘伏相较于酒精和双氧水,刺//激//性小,不会引起伤口以外的疼痛。
解西池哑然失笑“嗯”了一声,眼尾垂下来点,上身微躬,将额头轻抵在南宛白肩膀处。
“对不起。”他哑着声在她耳边说,“我不该打架的。”
南宛白觉得他这话说的就有点傻比,忍不住骂道:“不打架,等着被打死吗?又没人说你不对……”
想了想,她在兜里掏了一下,拿出来个东西,悄悄给解西池看。
解西池看清那东西全貌时,叹了口气,“小白同学,我发现你比我勇。”
那是一把防身刀,不是折叠的,伸缩那种,合着她当时跑过来,还真的是想来帮忙。
南宛白收好东西,没逞强,低声道:“胆小才会带着。”
她自己一个人住,点外卖时留得都是“先生”而非女士,若身上不带些东西,总是没有安全感的。即使带着,偶尔也会想,真遇到不好的事,会不会成为对方伤害自己的武器。
纠结又害怕,带或者不带都危险,索性就带在身边了。
解西池眼眸晦暗不明,没说话,只将身子又往南宛白那边靠了靠。
她好像不记得了。
她曾经哭着说过“不能打架……”
头顶的灯管亮着冷白色的光,另一边的几人正挠头写着保证书,一抬头就看见墙边的椅子上,两个人亲密地依偎着。
众人:“……”
这保证书越写越憋屈。
男青年低骂了句,“草,那小子没说他打架这么猛啊,坑老子?”
“哥,咱们就这么算了?”旁边一个小弟不太甘心地问。
“不然呢,你看他好欺负吗?看着一副好学生样,背地里按着人开瓢熟练得很,你信不信那小姑娘要是不在,今天全折那。”男青年压根没准备玩命,就是来帮人出口气,结果把自己赔上了,这会儿正窝火着。
他是有点庆幸的,他们虽然混,但不至于欺负女生,当时如果碰了那小姑娘,才是真的完了。
男青年咬牙道:“咱们本来和他也没仇,都是——”
“砰!”
桌子再次被人拍响,“你们嘀咕什么呢?保证书写好了吗?”
话落,几人连忙低下头继续写,哪还有之前嚣张的气焰,一个个老实得不行。
过了一会儿,派出所的门打开,走进来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他面部棱角轮廓分明,岁月似乎没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只让他更具有成熟魅力,周身商业气场十足。
他环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某处,沉声道:“过来。”
解西池抬起头,整个人都透着沉闷的烦躁,漆黑的眼瞳似浸了冰。
那一瞬间,解廷坚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不了解这个曾经懂事,如今叛逆的儿子。
寂静里,父子僵持数秒。
解廷坚冷了声:“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解西池眼睑低垂,冷嘲道,“像个人,总不能变成猫猫狗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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