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退散还与山林,垂枝梅拔出自?己蔓延至广的根系,恢复了殷符言人身的样子,也躺在地上,人没晕,但也一动不?动,四肢百骸痛得?像是被大卡车碾压过一样,反正现在要?起来走是不?可能了。
他嘶了几?口气,扭过头来看着就跌在他边上的许白微,笑着安慰说:“有惊无险,不?用死,也不?用蹲大牢,不?过可能要?你带我回去了,但是有点重,可以打电话叫王燃来背。”
许白微瘫坐着,看着他,大概因为劫后余生,胸口感觉和脑子一样,有点空荡荡的。
想起来问?他的第一句话是:“你痛不?痛啊……”
“痛啊,那可太痛了!”殷符言承认得?很坦然,狐狸精传授得?法,该逞强的时候逞强,不?该的时候就不?逞。
“出来的时候我说有比离家出走更合适的说法,说等?回去的时候再?说,不?过到?时候有王燃在,我愿意说,怕你不?愿意听。”
“现在这一地花瓣,虽然不?是刻意送给?你,但也应景。我那会儿?是想说,更像我跟着你私奔。”
许白微有点愣,“为什么是你跟着我私奔?”
殷符言一边笑得?抽气,一边说:“因为我愿意跟你浪迹天涯,你不?走,我就不?走。”
说完,他顿了下,更认真了些?,“之前你每次都?显得?那样迟钝,但是你平日里又很聪明,所以我会担心你是不?是装作不?知道,犹豫应不?应该这么直白地说,但是我又想,万一你是真的迟钝,那我总要?说清楚一次,才算得?上诚意。”
殷符言说完了,就这么躺在地上望着她?,许白微眨了眨眼,才后知后觉,胸腔里似有小人在打鼓。
她?一时没说话,也不?管躺在地上的家伙是不?是忐忑,先顾着自?己仔细体会了一下这种心里的涓涓细流越流越宽,淌出宽阔河床,溶成一团暖意的感受。
许白微觉得?这种感觉很好,歪着头,睁大了眼睛微微转了转,想起一些?之前的小片段,才发觉自?己其?实记得?还挺清楚。
她?也不?矫情,倏地俯身下去,温热的唇贴着他的耳根,像戏耍一样,看见很快又是一片粉,满意地笑了。
她?贴得?很近,“听见了吗?”
“什么?”
“我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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