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针头在就要刺入角膜前堪堪停住。
“狐狸,这可不是你能胡来对待的家伙。”
磐舟牢牢地握住那神色狰狞的女人的手臂,将那原本用于治疗病人却被当做伤人武器的注射器缓缓拉开。
“嘻嘻嘻,不就是一只眼睛吗?比水流没有腿不也活的好好的嘛,阻止我干什么?”
被称为‘狐狸’的黑发女人阴恻恻地瞥了磐舟一眼,握着针管的手毫不在意地继续用力,试图继续完成自己的目的。
然而这次他使用的身体是一位女性医生,力量差距上的悬殊使得锐利的针尖不断颤抖晃动,却无法再靠近纱织的右眼一分。
“这副身体可真废物,果然还是要有力量的人才行…”狐直烟喃喃着。
见磐舟有意保护的姿态, ‘她’缓缓松开手将针管丢在地上,然后摊开手掌,下一秒脸上阴郁的神色消失不见,笑嘻嘻道: “好啦好啦,我不杀她就是了,快放开我吧?而且因为还需要你的雾,这次我就原谅你了哟。”
至于下次…嘻嘻,那可就不好说了。
狐直烟笑眯眯地盯着灰发的神父,举起手示意自己无害。
磐舟看着他,缓缓松开手,脸上也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大叔也不想当拦路石的嘛,流酱可是说‘比起杀死黄金之王的继任者惹怒其他王权者,活着的筹码更有价值。’的哦?”
确实是如此,即使纱织给他们添了许多麻烦,让狐直烟恨不得杀她一万次,但将她彻底掌控在手中对他们而言才更有利。
虽然对方表现出不再动手的老实态度,可磐舟看着‘她’嘴角岁上扬着眼里却十分阴翳的模样,还是决定留在纱织身边,伸手将她扶着坐起。
大概是抢夺他人身体太多次,受到原主人人格的影响,这家伙连自我都渐渐丢失,阴晴不定的模样实在是渗人。
被随手丢弃的针管滚落到脚边,纱织屏住呼吸,琥珀色的瞳孔无意识缩紧,微微颤动。
她紧盯着那支注射器,视网膜前仿佛还停留着尖针不断晃动却无法前进更一步的画面,身体也像被灌入水泥般僵硬沉重。
如果磐舟刚才再慢一点,她大概就失去这只眼睛了。
后怕的情绪如潮水涌上来,纱织深深吸了口气,忽然很感谢磐舟将她的双手捆在身后的行为。
起码这样…她因为恐惧而不受控制微微抽搐的手指,就不会被发现了。
整理好情绪,纱织抬眼看向‘女人’,对方也恰巧看着她,被那漆黑眼珠的目光所扫过的地方宛如置身于被寒冰之下,颤栗不已。
多么可怕的恶意啊,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他的目的得逞。
纱织的视线与狐直烟直直对上,似乎读出她眼中代表的坚定情绪,或是看不惯那明亮干净的琥珀色双眼, ‘女人’毫无笑意的平直目光忽然扭曲混乱。
‘她’弯下腰在磐舟紧张地注视下一点点靠近纱织,然后忽然张开嘴,充满恶意地贴在纱织耳边大声模仿着枪响声: “砰!砰!——”
狐直烟的嘴角朝两边上扬,咧开的笑容如同古老的默剧般荒诞且浮夸: “嘻嘻嘻,你能听到吧?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学校传来的枪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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