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星回一抬眼,撞进了春霁盛着粼粼波光的担忧眼眸,故意问:“我没去参加比赛,乖乖准备的那份礼物还打算送给我吗?”
春霁连忙点头,以口型道:[给的——]
宴星回靠在病床上,姿态闲适,语气慢悠悠的:“没听清。”
她没说话啊——春霁怔愣了瞬,慢半拍明白了什么,唇瓣微张,磕磕绊绊道:“给、给的。”
少年闻言轻笑起来,注视着春霁嗯了声,面色依旧是苍白的,衬得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愈发明亮,深处似有一簇炽热火光跃动。
宋尔云眉头直跳,深吸一口气,念在宴星回刚醒过来的份上,屏蔽了他浑身往外冒小粉花的样子,道:“你爸去办个出院手续怎么去这么久?我去看看。”
房门关响,病房中只余他们两人。
“可惜礼物被我放进房间了,”宴星回有些遗憾,“等回家去,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了。”
春霁下意识要比划手语,又被宴星回握住手腕压下。
春霁本想说:她相信筱园姐,筱园姐已经带人先去了旧址去找他提及的证据,证据链一旦构成,林之樾就算不承认,也能被抓落网定罪,不会很久的。
一长段话,却在宴星回专注的目光下尽数烧得干净,春霁耳根轻微发烫,有些局促,只憋出了干巴巴几个字:“……很快的,回家。”
宴星回眼眸晕开笑意,道:“好,会的。”
傍晚时分,辽远天际晕开一片深深浅浅的墨蓝,几颗闪烁疏星遥遥相望,街边路灯沿着道路依次亮起,明亮的光从远及近驱逐暗色。
一辆低调的黑色宾利停在了灯火通明的警局门口。
他们下车的时候,副驾的车窗降下,宋尔云望着他们欲言又止,眼眸含着掩饰不住的担心。
宴星回漆黑的眼眸倒映着路灯洒落的光亮,宽慰道:“没事,我去替六年前的自己补一个笔录。”就摆摆手,和春霁一同往警局走去。
门口有相对熟悉的警员接他们进去,春霁被安排在沟通室等待,由一位女警陪着。
宴星回跟着另一名警员离开穿过弯折长廊到达审讯室。
室内狭窄逼仄,只一个长桌、一个固定的椅和一架录像设备,显出几分压抑的昏暗。
在录音设备打开前,一位年轻警员状似无意和同事聊天道:“筱园姐已经将需要检验的证据送过去了,最快两个小时就能出结果。”
录像机镜头对准了桌后的宴星回,闪烁一点红光。
宴星回沉默片刻,缓慢开口:“六年前,我意外撞见了林之樾在巷子里蒙晕一位女性并将人拖上车的全过程,他发现了我,抓住了本准备跑的我,一同打晕带走。”
“醒来的时候,我和那位女性都被绑着,那位女性试图求饶,但在林之樾注射了一管针剂后很快就没了声音,又被林之樾在脸上画上朱砂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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