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林之樾说要一起吃饭——明明是打包来的外卖,还特意装盘,表现得像是刚从厨房里现炒出来,带有家的气息般,他坐在餐桌前对着春霁说着没人能听懂的话,到最后一桌菜变得冷了,也没人动筷。
有时林之樾什么也不做,只是远远地注视着,视线缅怀带着怜惜,似是在透过她的皮囊外壳追忆另一个灵魂。
“我在厨房的柜子里发现了一罐糖,以糖的数量来标记日期、找林之樾出现的规律。”
“他过来的时间并不特定,但每隔七天,必定会有一个人受害、画上符文,被装进折叠推车离开房子。”
地下室里的人一个个消失,又补进来新的受害者,宴星回数到第七个人时已经变得麻木,他被当住林之樾的同谋却无法辩驳,那些受害者有苦苦哀求的、有大声叫骂的、也有许诺无数钱财的,惊恐憎恶的鲜活面孔在针剂的注射下变成一张张笑脸。
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有一天,转机出现了。这座房子的主人,无相祭师——曾沛文回来了一趟,也被林之樾关进了地下室。”
“无相祭师一直自责说是自己的错。”
“他告诉我,他的母亲临死前告诉他是梧族的最后一支血脉,交给他一只银铃,催促他带着象征着梧族的秘物早日离开梧县。他有一个要好的青梅,本打算在兰亭市安置好后就接她过去,但再回到梧县时,青梅已经被父母定下了亲事和彩礼,婚礼也张罗完流程了。”
“他独自回了兰亭市,半路在河边捡到了一个女婴,将她视如己出抚养长大,可惜那个女孩身体不大好,疾病缠身早早去世了,他想起了梧族的传说,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用了银铃。”
“玄而又玄的状态下,他好像听到了亡灵说话的声音,他分不清是自己精神恍惚还是问灵真的成功了,想通过其他例子想进行求证,就在一个论坛上发布了帖——越来越多的父母隔着网线找上他,无相祭师的名头就这么传开了。”
“就在前段时间,林之樾找上门来,说当年那个青梅生下的孩子是他的。”
“想知道那个孩子在哪儿,条件是告诉他如何做到'回灵'。”
复苏的记忆里,那些言辞好似发生在昨天。
地下室暗无天日,无相祭师摇头叹息:“家里私藏的书中确实提及过回灵,上面的条件苛刻,几乎不可能满足,所以我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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