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是我亲哥!”徒述斐有些惊恐,又有些自豪。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札,里面已经有了明确清晰的马先生的影子,又因为自己曾经露出过一些图书管理员的思想给徒述辰,所以里面也有这方面的影子。
而事实上,观看太子先前配合徒述斐在南方所做的一些举措,这些纸面的文字,已经开始被徒述辰付诸实践了。
最让徒述斐惊讶的是,徒述辰竟然能把这些看着就倒反天罡的思想,和古之圣贤的话相对应佐证,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他讷讷的张了张嘴,最后说:“太子哥,你就不怕最后隔了自己的命?”
徒述辰一双眼睛带着笑意,没说什么豪言壮语来表明自己的决心,反倒是敲了一下徒述斐的额头:“你当现在是什么日子?想要实现这些,可是需要百姓富足到人人能吃上精细粮食、能让所有的孩童都念得起书、学成之后有地方发挥所长的。”
哪怕并不能给生产者、生产力、生产关系下具体的定义,可徒述辰却已经清楚了其中的关联之处。
徒述斐担心的,他并不担心。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人死政消。
所以他的急切,又和徒述斐不一样了。
徒述斐是希望父皇退位,而后他们大刀阔斧的改革。可他却希望能润物无声,让一些事情成为定式,让所有反对的人都被淹没在大势的狂潮中,才不会反复。
他如今不过而立之年,他有的是时间。
相较于徒述辰的淡然,徒述斐几次欲言又止。还是那句话——他们家是真的有皇位要传承的!
好半天,徒述斐才整理好了思绪,语气里都是自愧不如的赞叹:“太子哥,我从来没想过,你还是个浪漫的理想主义者!”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
“当然是在夸你!”徒述斐其实有些微妙的惭愧。
相较于徒述辰,他才是那个深刻和那些思想接触过的人,可此时为了这些思想放弃一切奋斗的人,却是一个生下来就是金字塔尖的旧时代既得利益者。
感觉有点……与有荣焉啊!徒述斐摸了摸后脑,脸上带出些笑容来。
过了一时,徒述斐才又开口:“你和二哥谈过吗?这次回来,我看他对我的态度可有些变化了。”
说到了徒述覃,徒述辰的目光飘了一下,随后“咳”了一声,“你自己去找他就是。”这话有些推脱的意味,可他实在不想掺合进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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