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渝确实有点醉了,找了个空档出去醒酒。
酒店露台宽敞,微凉的晚风吹拂在面上,他感觉热意稍缓,双臂搭在围栏上,俯瞰远处的城市。流动的车灯像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向他靠近又飞远,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心里的燥意下去了些。
露台门开了又关,身边多了个人。
“还好吗?”贺云承问。
钟渝点了点头,沉默地摸出个烟盒,先往贺云承面前递了递。
贺云承摇头,“戒了。”
钟渝诧异地扬了下眉,但也没有多问,自顾从烟盒里抽了支烟出来,叼在唇间。
他又在身上摸了摸,发现没带打火机,牙齿碾磨了下烟蒂,不太耐烦地皱了皱眉。
贺云承看出了他的困境,从口袋里掏出个打火机,“我来吧。”
打火机燃起蓝橙色的火苗,钟渝微低了头,动作自然地凑了过去。
贺云承一直盯着他看,钟渝耳廓发红,低垂抖动的睫毛仿佛刮在他心上,挠得他又麻又痒。呼吸间带出的热气如数喷洒在他皮肤上,仿佛情浓时在他耳畔的呢喃,几乎让他难以克制地渴望。
渴望这个人,渴望和他亲密,渴望彻彻底底地拥有他,而不是只能这样看着。
钟渝就着他的手点燃了烟,轻轻地吸了一口,香烟夹在指间,意味深长地睨着他:“不是戒了吗?”只有经常抽烟的人才会随身带打火机。
“真戒了。”贺云承轻笑,垂眸看向那个打火机:“只是习惯带着了。”
钟渝顺着他视线,仔细地看了眼,心脏猛地一悸。
如果没有记错,是他以前送给贺云承的那一个。
过了那么多年,打火机很旧了,边缘纹路都已经磨平,像是有人经常拿着把玩。
贺云承注视着他,“你让我戒烟,怎么自己抽上了?”
“我没什么瘾。”钟渝避开他视线,“偶尔才会抽。”
“心情不好的时候?”
“嗯。”
贺云承朝他又走了一步,“为什么心情不好?因为应酬,还是因为我?”
钟渝下意识就想退后,但他还是站定了,酒意翻涌,心头也涌起股莫名的冲动,甚至挑衅地笑了一笑,“如果我说,是因为你呢?”
话落他微仰起头,对着贺云承的脸,缓缓地呼出了一口烟雾。
四目相对,贺云承整个人都愣住了,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想要亲吻那张合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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