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带着几分熟悉,被她习惯性压在心底,不愿多想。
穿着学士服的毕业学长向着跑车远去的方向行注目礼:“这谁啊!谁又在学校这么高调啊!上次这么高调的人我记得还是陈弛让。”
再次听见这三个字,心脏依旧会泛着密密麻麻的酸疼,但几乎非常细微了。
“这辆车不会又是他的吧?今天他也授位来着?”
“你刚才看清楚车牌了吗?一辆918?现在又一辆阿斯顿马丁?他还是人吗!!”
这完全就是全校男生的公敌!
“没。”另一个学长说,“我忘了。”
学士服学长随口问了温迎一句,温迎收回小旗子,温温和和笑了一下:“我不知道呢,没注意。”
果然是女生,连超跑在路上都没注意。毕业学长表示理解,转而和朋友说着话,向着典礼现场走去。
今天,温迎的主要任务是摆放文学院的板凳桌椅和授位引导,交通管制属于帮忙的兼职,她看着典礼差不多快要开始,街道不再拥挤,便收了小旗子返回操场。
音响循环播放着校歌和煽情的毕业歌曲,人山人海,热闹激昂。
再次确认了负责区域的桌椅没问题,温迎揉了揉酸软的肩膀,在偏离主席台的看台位置坐下。
这处看台是留给家长的休息区,位置宽敞,视野辽阔。志愿者没事的时候,也可以来这里休息。
全寝室只有她一个人能起这么早,所以志愿者的重任自然就落在她肩上。
从清晨六点忙忙碌碌到现在,也许是习惯了最近高频次的生活,她虽然有些发困,倒没觉得多劳累。
想到今天或许能再次见到陈弛让,她也没觉得多别扭和紧张。
挺好的。
她想,过了今天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和他见面的机会,而时间会冲淡任何感情。
-
毕业典礼正式开始。
主持人,校长,毕业生代表开始了他们漫长的讲话。
“听说校长原本想找你当代表演讲的,你给拒了?”一旁的林景安凑过来,好奇极了。
“嗯。”陈弛让随手点开一把游戏,对台上的煽情没多大兴趣。
他当时在校外忙得飞起,哪有时间去写这些华而不实的长篇大论。
人生经历都是自己闯出来的,别人说的再多也远比不上实践一次的醍醐灌顶。
他这个人,比较务实。
做得好就嘉奖,做不好就批评,少画饼多干事,所以由他带领的团队没什么鸡汤,效果和效益就是最好的鸡汤。
“校长那个老古板是怎么被你说动的?”
指尖在屏幕上飞舞,陈弛让压下眼尾,分出注意力回他:“我说下次回馈学校后再上台,他就准了。”
林景安:“……”
无形装逼,6。
游戏正进入到高潮部分,母亲电话忽然插进。
游戏输了。
陈弛让:“……”
他点下接通按键。
“儿子,你们座位在哪里呀?”宁优带着笑意,听筒传来车轮碾过减速带的声音。
“你们到了?”陈弛让看了眼时间,“这么早。”
“快了。”宁优说,“你爸激动嘛,这辈子第一次给孩子送花。”
下一秒传来他爸满不在乎的抗议:“什么激动?什么第一次?是你非要来送的,别搭上我。”
陈弛让:“……”
他嗤笑一声,目光半转,看向离主席台较远的看台。那里坐着家长和几道嫩绿色的身影,牌匾上写着家长休息区。
“你一会儿从操场的东门进来,我在右边看台的休息区等你们。”
陈弛让挂断电话,也没了继续打游戏的欲望。意味阑珊地听着优秀毕业生代表的发言,他靠在坚硬椅子的后背上,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女朋友一会儿要给你送花?”
林景安指了指自己:“你问我吗?”
“这里还有其他人?”
“你以前可从不关心我女朋友的事。”
陈弛让面无表情:“我是关心你一会儿没人送花,趁着时间还早,让我妈再去买一束。”
“……”林景安皮笑肉不笑,“珊珊睡醒了就来,谢谢您啊。”
陈弛让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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