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没多久,他洗完澡出来,已经凌晨四点,好在明天不用上班,他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赖床——虽然他睡不了多久。
门外响起走路的声音,似乎在他门前顿了下,紧接着响起开锁声。
沈桂舟这才发现自己没关灯,连忙关掉。
对面的信息已经传过来了。
小杨:你房间刚刚还亮着灯,怎么还没有睡。
沈桂舟不想回,但满脑子疑问,驱使他打字:你去哪里了?我刚刚听见你出门的声音。
小杨:你听力好好,我去找丢了的东西。
沈桂舟:什么东西。
小杨:别人给我的东西,我弄丢了。
沈桂舟:很重要吗,丢了再买就好吧。
小杨:不一样,那就不一样了,我没有多少他的东西了,我不能丢。
沈桂舟:他?
张佑年没再回。
沈桂舟也收拾收拾后,躺下睡觉。
–
往后好长一段时间,张佑年给他发信息,他没再回得那么勤,除去之前约定好的午晚餐打卡,他很少再和张佑年分享他的生活。
张佑年似乎很紧张,总是问他:你最近都不给我发照片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桂舟总是以“忙”混过去了。
偶尔压力实在很大,回家累瘫在沙发上,手捂住眼睛,听到手机响起收到信息的提示音,还是会摸索着撒过手机,看张佑年给他发的照片,和他碎碎念一些日常,关心他今天回家怎么那么晚,鬼使神差的,沈桂舟发了信息回去。
接着就会聊一段时间。
像是找宣泄口宣泄,沈桂舟说出来后总会好很多,像利用张佑年抒发情绪一样。
张佑年利用他那么多回,不过是反过来而已。
但距离上一条张佑年回他的信息,已经五分钟了,往常这时候聊天,张佑年都是秒回。
不聊也好,不聊他睡了。
沈桂舟关闭屏幕,准备起身,突然听见墙壁对面传来东西掉落碎裂的声音,哐哐当当,仿佛张佑年又生气,把桌上的东西尽数扫到地上。
但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沉闷又沉重的坠地声,膝盖猛地磕地的声音。
沈桂舟站起身,发消息给他:你没事吧?
张佑年没回。
三更半夜,要是张佑年死隔壁了,他住着也膈应,沈桂舟走到张佑年门前,敲了敲门,意外地,门没锁,开了一条缝,他拉开那条缝,看见张佑年整个人坐在沙发与桌子中间,头靠在沙发上,眉头紧锁,药片散落一地,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沈桂舟有好半晌没往前走,停在门口,望着那张沙发一动不动。
和他卧室挨在一起的不是床,是沙发。
这间房间除了沙发周围堆满了箱子外,其他地方干干净净,只有灰尘,那张床上面什么都没有,没有人的生活痕迹,甚至没有床垫床单,只有一块木板。
简单环视一周,沈桂舟确认张佑年这里没有医药箱,又折回去那医药箱过来,丢在张佑年跟前,打字:“自己换,别死了。”
张佑年没有动静,依旧合眼,一段时间不见,似乎瘦了不少,两颊凹陷,看起来脸色很不好。
不会真死了吧。沈桂舟一怔,蹲下身子去探张佑年的鼻息。没死,还活着。
沈桂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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