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越貌似很烦躁,眼里的冷意都快溢出来了,沿着沈桂舟的脸,落回张佑年身上,出声:“好了,人也看到了,可以去医院了吧。”
张佑年没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把脸埋进他颈间,手开始只是试探地攥着沈桂舟的衣角,见沈桂舟没有推开他的动作,而后变本加厉地攀上沈桂舟的背,指尖没入衣褶。
沈桂舟还在发愣,没了解清楚情况,但也知道张佑年现在该去医院,而不该出现在这里,他抬手拍了拍张佑年的肩,才发现张佑年抖得厉害。
他把张佑年拉开,比划:“去医院。”
“好,听你的,我去。”张佑年立马答应,扶着门边起身,歪歪斜斜地往外走。
曲越上前扶着张佑年,回头看了沈桂舟一眼,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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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张佑年给他发过好几条信息,无非是一些小到不能再小的琐事,沈桂舟每每看完便锁上手机,从不回复,但也没拉黑。
张佑年见他不拉黑,越发变本加厉,有时候沈桂舟处理完接单,一看微信,张佑年足足给他发了近五十多条信息,什么都有。
沈桂舟捏了捏鼻梁,轻叹口气,半垂眼眸,出神地看着手机屏幕。
“……”
“今天天气不错,就是警察让我做了好久的笔录,嘴巴都说干了,这回张建邺跑不掉的。”
“给你看看楼下的小孩,那个小孩和你好像,长得讨喜,安安静静的,眼角也有个泪痣。”
“那小孩好乖,他爷爷和我一间房,每回见到我总会向我打招呼,还经常问我,还好吗,痛不痛,总是给我塞糖,但我只想吃你给我的糖,吃你给我做的甜品。”
“你给我的东西我都捡回来了,我没有丢掉,我都还留着,蛋糕我也都吃掉了。”
“昨晚梦见你了。在国外的时候,我也总是梦见你,梦见你睡得好踏实,还总是会梦见一些没发生过的事情,现在说像给自己开脱,我不说了。”
“那个小孩和你长得真的很像,我每天看见他都会很开心,他笑起来也很温柔,但没你好看,你笑起来特别好看。”
“你最近好很多了,我无意看到了你最近和心理医生的聊天记录,虽然很抱歉,但是真的为你高兴,我知道你不需要。”
“如果一开始我们不认识,如果我不那么轴,不那么自私,可能一切都会不一样。”
“但没有如果,我的补偿你也不会接受,我知道。”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会那么做,你会相信我吗?”
“还是别信了,我待在你身边就像一个深水炸弹,不知道哪天可能就又暴雷了。”
“桂舟,我知道你答应搬进来,肯定又委屈自己了。其实,你要报复我很容易的,离开我,然后过得很好很好,就足够了,因为我离开你肯定会过得很不好。”
“等事情结束,你若是再也不想见到我,我立马收拾东西滚蛋,跑到国外去,没有办法见到你,我就不会去找你了。”
“你别再为难自己了,好吗。”
沈桂舟喉间发涩。
他没有心软,也不是心软。
他只是在想,顺着张佑年的话在想,要是张佑年那时候不那么对他,他们还会变成如今这模样吗。
本来他就对张佑年有好感,张佑年把他从张建邺给他设下的、无法全身而退的陷阱里带离,还收留了无处可去的他,单凭这一件事,加上张佑年的脸,就足以令他彻底沦陷,搭上一辈子感谢了——他的喜欢就是这么廉价,容易支出。
没有尝过爱的滋味的小孩,总是容易掉进别人递来的蜜糖罐里,就算滑倒千百次,也会因为童年缺失的甜而趋之若鹜。
只不过,递来糖罐的人,只需要付出微不足道的一点爱。
归根结底,张佑年一点一点把他的爱意消磨殆尽,他也用童年的不幸禁锢住了他自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畏手畏脚的懦夫。
就算有沈时疏常常替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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