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对方:“律所聚餐。”
池钺“嗯”了一声,心里清楚,却还是要问:“你说的陪我去医院,是哪一天?”
蒋序懵了。
他喝了酒,思维运转有些缓慢,一时间都忘了质疑一下池钺是否是真的不记得了,脱口而出道:“2月14,情人节,你生日。”
听着池钺那边轻微的电流声,蒋序刚才的一点委屈故态复萌——我记到现在,你居然还问我是哪一天?
他冷冷道:“那天你从邵江回来,头受伤。我陪你去医院缝针,带你回我家,然后——”
蒋序卡了一下。
然后呢。
然后他们第一次接吻,然后恋爱,然后分开,一直到现在。
两个人都安静了一会儿,旁边不知道哪个包间的音乐声开得很大,没有人唱歌,只有鼓点声一下接着一下,像是心跳。
这样的环境里,蒋序听见池钺开口,低声说:“原来欠了这么久。”
蒋序很不争气地眼眶红了,虽然没人看见,他还是不可自抑地抬起左手,轻轻捂住了眼睛。
原来已经这么久。
那边的池钺似乎感知到了他的情绪,声音放得更缓了。
“怎么还你,请你吃饭好不好?”
蒋序尽力把声音里的哽咽压回去,语气生硬,像是在法庭上跟对面刑事辩论似的:“你知不知道90天内未及时偿还本金和利息,就被视为严重信用问题,要上征信黑名单了?”
这就有点借着酒意耍赖撒气了,他不是银行,池钺也不是恶意拖欠责任人。但池钺只是很轻地笑了一下,顺着蒋序的话往下哄他。
“那怎么办?多请蒋律师吃几次饭,能挽回我的信用问题吗?”
察觉到蒋序可能哭了,他说话的语气太过温柔,像是在安抚对方。
“能不能不要把我放进黑名单?”
他的声音顺着听筒穿进蒋序耳朵里,带着一点只有两个人能体会的缱绻。蒋序脸红莫名跟着眼睛一起红了,清清嗓子,含混不清道:“……看悔过态度吧。”
池钺很聪明地不问了,转而道:“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蒋序的手从眼睛上放下来,转而去捂住自己的心脏,感受到它不听指挥,跳得比外面的音乐节奏还要急促。
休息什么啊,他想。酒快醒了,但人有点睡不着了。
电话里约了吃饭,但刚过了两天,蒋序就被通知出差,去北京参加母校一年一度的刑事辩护高峰论坛。
论坛持续五天,大佬云集,流程众多,有时候比单纯的工作出差还要累。以前的蒋序是知名的工作狂,创下过一个月飞8次的记录,仿佛不知疲倦且没有私生活,一股决心为法律事业奉献生命的意味,参加这种会议也不觉得磨人。
但现在,有时晚上回到酒店房间,没什么事干只能打游戏或者看白天的学习资料时,蒋序偶尔会走神,想到池钺。
酒醒之后,蒋序想起那天晚上的追债短信,丢人得有点想强制自己失忆。但因为那晚那个短短的电话,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没有刚见面时那么生硬了。
具体表现在,池钺居然真的给他发了消息,问他这个周末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
那天论坛结束得早,蒋序没什么事干,就在学校转了两圈,当作饭后消食。
学校看起来和他在时几乎没有差别,图书馆一样灯火通明,宪法大道上的银杏叶落了满地,踩在脚下软得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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