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还特地跑一趟了。”陈识说。
“不妨事的,陈哥,你在公司这么照顾我,我来看看也是应该的。”
他涉世未深,足够赤诚,也很难让陈识拒绝。
“那明天中午请你出去吃饭吧。”
“又请我?”李良白立马摆了摆手,“我也发了点工资,还是我请你吧。”
陈识也是从实习生过来的,知道实习生向来是干两倍的活,拿一半的工资,憋屈得很。
“你那点钱够花吗?”
“但是陈哥你这不也处处要花钱吗。”李良白说。
陈识愣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还没问到手术费是多少,该一并转给蒋琛舟的。
李良白思来想去,说:“那要不我们还是一块去吃食堂吧,都省钱。”
陈识失笑:“行。”
他瘦了不少,衣领空落落的,露出来的那截脖颈又白又细,李良白很少看到陈识展颜笑,霎时间竟有些移不开眼睛。
“陈哥,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好看啊。”他冷不丁开口道。
“啊?”
见陈识表情微变,李良白赶紧开口解释。
“就是那种,长得很精致很好看……”李良白忽然觉得自己越解释越像是在形容女孩子,更慌了,“不是,我的意思是很赏心悦目。”
陈识挠了挠下巴,只干巴巴地挤出一声谢谢。
还不如不解释。
陈识向医生问来了治疗费用的总和,数目不小,报销也没办法这么快到手,继父问了一嘴钱的事情,被陈识给堵了回去。
术后一段时间的恢复和休养,陈识是尽了心力的,虽然陈母跟他没话聊,陈识还是每天都在病房里坐够三四个小时,待到陈母出院,陈识跟护工结了钱,坐高铁陪她一块回了杭州。
八九月的杭州温度很高,没想到到了夜里又起了一阵梅雨,淅淅沥沥的,如数落在玻璃窗上。
陈识盯着窗外被糊成一片的灯光,思绪胡乱飘着。
沉默的车里忽然响起陈母的声音。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忙上忙下的。”
陈识动作有些缓慢地扭过头来,似乎是在思考怎么回答这句话。
“花了你不少钱吧,到时候医保报的钱到了,我转给你。”
“不用了。”陈识说,“你留着花吧。”
陈母愣了一下。
“我事多,以后不一定能常回来看你。”
母亲生着病,还要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陈识觉得多少还是有点愧疚的。
可他转念一想,这对陈母来说何尝不也是一种释然和解脱呢。
她已然有了新的家庭,新的生活,陈识每次回去都显得如此多余,扰了一家三口的亲近生活。
沉默良久后,陈母出声道:“我知道了。”
继父和陈宇在小区门口等着,父子俩就穿了单薄的短袖睡衣,手臂和腿上都沾了不少雨水,陈母见了,忍不住道:“这是做什么啊?不怕受寒吗?”
她急匆匆地开门下了车,耳畔忽然响起陈识的声音。
“妈。”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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