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敏的高叁下学期过的还算平淡。
家和学校两点一线,周末都很少再有空和裴思悦出去玩了,课业繁重,大家都被厚厚的试卷和此起彼伏的考试压的喘不过气来。为了挤出时间复习,钟敏甚至还把晚上的睡觉时间往后推了一个小时。
其实钟敏倒还好,至少不必为感情的事发愁,青春期无处发泄的欲望也有人为她疏解——尽管钟景不止一次地说过让她以学习为首,摒除杂念,就差把“节制克制”四个字贴她脸上了。
但是有什么用,他总是斗不过她。
平心而论,一周两叁次的频率,也算不上多高吧。工作日他们都很忙,钟敏自觉不去打扰他,只有临到周末了才会缠着他,腻在他的房间里。那会,两个人常常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钟景拿着钟敏的语文课本,纸张一页页翻过,听着她靠在他胸口,软着声音,一字一句地背诵课文。
寓教于乐,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至于裴思悦嘛……贼心不死。高叁下学期刚开始,钟敏就从铺天盖地的小道消息里听说了校草陆朝跟女朋友分手的事情。于是裴思悦又蠢蠢欲动了,好几回自习课上,钟敏都看见她拿着手机在桌子底下飞快地打字,余光一瞄,果不其然是陆朝的聊天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反正还真就让她给趁虚而入了。
那也是某一天的自习课,钟敏正在解一道复杂的数学大题,旁边裴思悦凑过来,贼兮兮地告诉她,自己跟陆朝谈上了。钟敏还没来得及多问,又听她说暂时不公开,等到高考完毕业了再说,千万千万要替她保守秘密。
钟敏当然不是什么大嘴巴,更不会对别人的感情说叁道四,所以也只是拿着笔敲了敲她的脑袋,叫她赶紧复习,教室后面黑板墙上的倒计时都没多少天了。
或许是爱情使人滋润,裴思悦那段时间容光焕发,每天动力十足,模拟考的成绩往上窜了好几名。钟敏觉得她这恋爱谈的还真不亏,比什么补习班名师有效多了。
高考的那两天,钟景特地休了两天假,亲自开车送钟敏去考场,秦姨则在家里给她变着花样做好吃的。高考的知识点钟敏都已经复习的透彻,两天考下来,自我感觉良好。不说超常发挥,至少正常水平还是有的。
到了毕业典礼那一天,钟景也陪着她一块去参加了。当天来参加的家长也有,但并不多,从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里都能看到对子女的宠爱与殷切期盼——和他有些相似,却又不完全一样。
到了学生自由活动的环节,人群四散而开,有的抢占风水宝地开始拍照留念,有的互相在校服上签名留念。
裴思悦最不客气,拿着支黑色油笔在钟敏的白衬衫上最醒目的地方写了大大的“裴思悦”叁个字。
然后又把笔递给她,指着身上的一处:“来来,写这,写大点。”
钟敏笑着落笔,在她肩头不大不小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毕竟裴思悦人缘好,朋友多,总得给她其他的朋友们留点位置。
钟景在一旁看着,等她们忙活完,举起相机给她们俩拍了张合照。两个女孩都言笑宴宴的,青春洋溢,快乐的情绪仿佛要溢出屏幕。
这个年纪的女孩不需要多浮夸的装饰,年轻就已经是她们最大的资本。
钟敏接过相机查看照片的时候,隐约察觉到周围投来一道道探寻的视线。抬头一看四周,过往的女生无不看两眼钟景的。他相貌出众,身姿挺拔,往这一站,简直鹤立鸡群。
钟敏瞥他一眼:“穿这么好看干什么?”
大家都是土不拉几的蓝白校服,就他一个西装革履整齐笔挺的,他不扎眼谁扎眼。
她这倒打一耙,让钟景有些想笑:“不是你早上和我说的?穿的正式点?”
啊,也是。人嘛,总有些不可言说的虚荣心,青春期的女孩尤甚。
正想着,刚走没一会的裴思悦又回来了。她一向热情,问起话来毫不扭捏:“哎,那个,哥,相机能借我一下吗?我们拍点照片。”
相机拍出来的效果,比她手机要精致的多,后期让钟敏把照片传过来,她再把图修一修,加点滤镜,完美。
钟景没有犹豫,把相机递给她:“可以的,拿去用吧。”
裴思悦刚走,又来了个戴眼镜的男生,高高瘦瘦的,温文尔雅。不是班上的同学,钟敏虽然看着有些眼熟,但确实不认识他,对他让她在他校服上签名的请求也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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