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地概括,脑中一亮,我脱口而出:“就像社交障碍那样,像那样。”
我有些忍不住的开心,似乎我己经成功地解决了这个难题,我的情绪我本身无法控制,就像现在这样来得莫名其妙的欣喜。
安徳廖沙似乎也感到气氛放松了些,他轻轻咳了咳,一本正经地说:“亲爱的弗洛夏小姐,如果您正在因为这些无足轻重的问题而苦恼,实在是大可不必。”
我不解地发出疑惑的声音:“为什么?”
安徳廖沙清清嗓子,转头对我笑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随意:“看来索菲亚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关于我们和学校的一些信息。”
他的指尖轻点着方向盘,对我娓娓道来:“说这个之前,得先问问你,你知道我们不是普通的人吗?”
“嗯。”我点点头,在看到卢布廖夫近似城堡的房子时,我就知道了,不是每个人都住得起这样的房子。
得到肯定的回答,安徳廖沙继续说:“这就要讲很多东西了,你能听懂也好,听不懂也没关系,就当是在听故事了。”
“18世纪,那时的沙皇俄国沉湎在理性与浪漫、繁华与落后、智慧与愚昧、西方与东方、光明与黑暗错综交织在这片寒冷而广袤的土地上,彼得一世统治下的旧秩序的灭亡,新秩序的到来,给这个国家在文化、教育、社会、阶层等各个方面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这些自从欧罗巴人种诞生之际就存在的贵族处在这个时代变革的漩涡中心,既是皇权的附庸,又被皇权所奴役,既是特权阶层,又几无自由可言。”安徳廖沙的声音低沉下来。
“甚至在彼得大帝即位后,世袭贵族们更是一度遭遇了灭顶之灾,几乎失去了所有权利,直到伊丽莎白女皇即位后,情况才得到改善。而让贵族们重新荣耀的机会很快到来了——战争的爆发,他们瞅准机会,纷纷拿出全部的财产和土地投身于军/队的军工,能源,经济等各个领域中去。
世纪末,社会一度混乱,接着俄罗斯联邦成立。这个时候,贵族们已经成为了这个古老又新兴的国家的支柱。他们成立议会,制定法律,选举总/理,将散落了数世纪的权力重新掌握在了手中。”安徳廖沙的语气重新轻快起来,他细致地向我解释道:“即使都是贵族,也有高下之分···如我们马尔金家族,别特洛夫家族,尼可诺夫家族,卡斯辛基家族等等,甚至是你母亲所在的家族瓦斯列耶夫,都算是站在顶部的家族,在我们之上只有一个罗曼诺夫家族,嗯···还是先不说他了,讲到他就更复杂了。
在我们之下还有一些中小贵族,有些是世袭贵族的分支演化而来,有的则在近代受封,根基不稳。再往下就是及二十年产生的···嗯···有钱人吧,他们基本由平民构成。”说到最后,安徳廖沙的语气中夹杂了丝丝微妙。
“至于你担心的校园生活,它完全就是如今社/会阶/级制度的翻版,所以无需担心社交问题。如果你不喜欢,就表现出不喜欢,任性一些,不用强迫自己刻意去做些什么。”
自然地说出这些话的安徳廖沙突然跳出了我对他的印象,像变了一个人,不再是带着少年气息的友善的、活泼的兄长,而像是自小就接受继承人教育,并且在严格的贵族菁英理论下成长的少年——这段描述来自安德烈管家。
之前我一直无法将它与安徳廖沙匹配,此刻我才明白,不论是我或是安德烈眼中的安徳廖沙,都是真正的他。一个人是有很多方面的,我只是刻板地看到了我想看的。
而且,这与我在医院时看到的历史书完全不一样。说好的开明的彼得大帝呢?说好的废除农奴制呢?说好的贵族的覆灭?
也许这才是历史,当你站在不同的角度历史就为你呈现了不同的真实。
安徳廖沙喝口水润润嗓子:“你大概懂了吗?”
我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压在心底的疑问:“人,真的会因为出身被区分吗?有的人生而高贵,有的人生来贫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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