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是绝对不行的了,不断流出的水的波纹中,肉眼似乎能见的细小冰碴被磨成细丝,我相信,如果不是房子里负责水管维护工人的努力,水管早结上了厚厚的冰。
我从橱柜里取出了药瓶。第一次医生给我开的缓解焦虑的那一瓶药已经吃完了,这瓶才拆封不久,也已经不剩多少了。
顺着冰凉的水,药片划过口腔,留下一丝苦涩。
趁今天时间还早,我悠闲的吃了个早餐。
起床后不久一般不会有什么食欲,但是我不得不逼着自己咽下去,自从第一天去学校时不想吃就没有吃早餐,然而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中肠胃翻江倒海,胃酸上溢几乎能窒息。
这份教训让我明白,即使没有食欲,我也要硬着头皮多少吃一些。
每天往返学院与卢布廖夫已经过去了一整个月,趴在车窗上看风景的新鲜感已经过去了,车子开得平稳且快速,热风吹得车里暖洋洋的,我坐在车子后座有些昏昏欲睡。
总体来说,这段车程对我还说还是很不错的,早上的两个多小时足够长到我做好去面对圣尼亚学院的准备,同样的,晚上的时间也能收拾好心情,将一切负面的糟糕的情绪隐藏在愉悦的笑脸之下。
耳机传出循环往复的曲调,乍听之下会有些单调,一遍遍相似的古典,节奏,每次的起承转合你都会期待,可结果必定不会让你如愿,这个这首曲子命运的必然性。
车子缓缓滑入诺亚斯顿的车道。
诺亚斯顿比起说是一个学校,则更像是占地面积巨大的珍贵的历史古建筑群。
诺亚斯顿面朝伊谢特河对岸的叶卡捷琳娜宫,背靠乌拉尔山山脉的格利普斯黑森林。学院以圣尼亚大教堂为中心布局,其他风格各异的建筑分散四侧。
这是因为诺亚斯顿·圣尼亚学院的创建者,伊凡大帝的妻子帕列奥罗格公主是一位虔诚的东正教教徒,同时作为拜占庭帝国末代皇帝的后裔,她对建筑文化的痴迷在俄罗斯历史上都是罕见的。
圣尼亚大教堂是一座典型的拜占庭式东正教教堂,整座教堂为庭式建筑,中央一座主体建筑有个标准的大穹窿,教堂平面设计为东西向拉丁十字,墙体全部采用清水红砖,上冠巨大饱满的洋葱头穹顶,统率着四翼大小不同的帐蓬顶,形成主从式的布局,错落有致,红碑结构,巍峨宽敞。
我没有宗教信仰,只在去餐厅时会偶尔路过教堂正面。每当弥撒日,信徒们会陆陆续续进入教堂,有学生也有老师,偶尔我也想进入教堂祷告,对于这一世奇幻的经历,我不能确定这个世界是否有神的存在,但我身上的罪孽可能不会被上帝原谅,上帝拒绝接受放弃生命之人,即使我总是身不由己。
圣尼亚大教堂正门的顶楼是钟楼,座响铜铸制的乐钟恰好是七个音符,由训练有素的敲钟人手脚并用,每当黄昏来临敲打出抑扬顿挫的钟声悠扬地响彻诺亚斯顿。
除此之外还有哥特式风格的教学区,这样风格的建筑在学院里是最多的。尖塔高耸、锥形拱门、华丽的浮雕、高达数米的大窗户及绘有圣经故事的彩色大玻璃的风格在飞扶壁的支撑下轻盈矗立,我的教室就处于这种类型建筑之中。
关于行政楼,我只在来学院报到时去过一次,巴洛克风格的外形自由,追求动态,喜好富丽的装饰和雕刻、强烈的色彩,常用穿插的曲面和椭圆形空间,这一被古典主义者称呼为离经叛道的建筑风格其实并不由沙皇夫妇所建造。
巴洛克艺术产生于十六世纪下半期,它的盛期是十七世纪,进入十八世纪,除北欧和中欧地区外,它逐渐衰落,因而,这座行政楼出现在这里已经是诺亚斯顿建成两个世纪以后了。
至于另一些有着拱形的穹顶,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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