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在紧贴的亲密中升高,我又开始迷迷糊糊,但我始终记得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几乎耗尽全部力气,我终于抓住即将逝去的光亮。
“···嘿······我原谅你了。”我嘟嘟囔囔地低语。
他一定是听到了,因为闷闷地笑声,带着如释重负的喘息,他加重的呼吸,不愿我发现似的,脸深深埋进我的颈侧。
笑声带动起轻微的震动,我觉得胸口变得轻盈,压在上面的石头凭空消失一般,全身被温暖包围。
我太累了,就算是精疲力尽,我还是费力地勾起嘴角,扯出一抹笑,满足感充盈心间,我带着凝固的笑容沉入梦乡。
第241章
Chapter 240.横生(一)
眼皮上的光斑,是苍白跳跃着的精灵,我能感受到他们活泼的跃动,细碎的闪光钻进眼睛里。
我还没醒来,即使大脑已经清醒,但我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不用看也知道,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风从半掩的窗户外吹进来,吹起浅白的纱帘,吹动纸张哗啦啦轻响,卷起我的发尾,在空荡荡的房屋内流转。
风带来了冰雪融化的味道——土壤暴露在消融的雪里,化成粘稠的雪泥,挺过严寒的野花和依然翠绿的灌木蜷起被压塌的根茎,在寒冷依然肆虐中散发生机。
我静静地躺在鲜活的清晨,刚想笑,却感到脸上肌肉一阵僵硬,难道我笑了一整晚?嘴角又酸又胀。
温暖似乎还未从颈边腿去,缺失一块似的空落落,我半眯着眼睛,手悄悄地摸上耳朵,直到之间摸到耳廓后小小的齿痕,我才微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
不是梦,我默默地笑了,幸好不是梦。
哐当——砰——
楼下传来几声巨响,似乎大门被撞开,我能听见木门砸向墙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如果不是接下来急促的脚步声,我会以为是飓风过境,不凑巧撕裂了房屋,楼梯吱呀作响,床也跟着震动。
我疑惑地睁开眼,就看见安德廖沙恍若旋风一样冲进来。
“安德廖沙?”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自从圣奥茨特一别,我们没有再见过一次,通话,邮件通通没有,他像是从此在我的人生中人间蒸发。
“两个小时后,我预定两张飞往卢森堡的机票,所以该起床了,弗洛夏。”没有久未相见的问候,安德廖沙省略一切繁冗礼节,他没有任何预兆地投下一颗炸弹。
什么?我根本没来及反应过来,就看见安德廖沙快速转身,推开柜门,从衣服堆的下面拽出行李箱,他咣当一声打开,随便扯过几件挂着的衣物就塞进去。
“我要带你走,现在立刻。”安德廖沙的头发长了些,半遮住脸,他比之前瘦了一些,青涩不知不觉褪去,显现出一种成熟。
可能是错过了某些时刻,此时的安德依然高大俊朗,但不知不觉让我觉得有点陌生,他金色的头发在充足的光线中闪耀,灰色眼眸仿佛燃烧的冬日,亮得惊人。
“我要带你走。”他急躁地扯下一件棉外套,揉成一团,硬塞进箱子里。
我呆愣愣地坐在床边,尝试着阻止他:“为什么要离开,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搞不清情况,只能看着他忙碌地打包。
“···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了。”安德廖沙的动作顿住一秒,他攥着我留在卢布廖夫的护照,冷漠在他轻柔的话语中肆虐,“你能脱离巴甫契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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