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毫无知觉,曲砚歪了下头,有些新奇又恶劣地打量面前的人。
燕灼……他身上似乎发生了一些堪称神奇的变化,曲砚心中防备未减,又添好奇。
“怎么回事?”燕灼又重复了一遍。
“是意外。”曲砚移开视线,“没什么好说的。”
燕灼没有放手,眸光闪了闪,“疼吗?”
曲砚盯着他,突然勾唇笑出声,“当然不疼了,不过……”
他缓缓抬起受伤的手,“我这只手好像没有知觉了,你能帮我处理一下吗?”
“扑通——”
燕灼整个人向后倒去,脑袋磕在衣柜上,他动作仓惶地站起身,再一次推门离开,背影像是落荒而逃。
性子单纯好拿捏,忽略他身上的怪异之处,还算是个容易利用的对象。
曲砚在心里估量燕灼的价值,心情愉悦地捏了捏鼻梁。
医药箱躺在床上,内部的各类药品散落在它周围,燕灼蹲在床边,手中握着碘酒和棉签,曲砚虎口处的伤口翻卷,露出嫩红色的血肉,看起来触目惊心,他垂头道歉:“对不起,我……咬伤了你。”
曲砚不以为意地将手递过去,“没关系,记得轻一点。”
听到曲砚的话,燕灼才开始动作,他的动作很轻,间或垂头吹一口气,仿佛轻柔的抚慰,疼痛忽然变得可以忽略不计,就只剩下了痒。
曲砚只能转移注意力,从他的角度去看,能将燕灼的神情完全收于眼中,他能看到燕灼颤动的睫毛和时不时滚动的喉结,昭示着它的主人并没有表面上那般专注。
燕灼……曲砚第二次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记忆陡然浮现,他想起来,燕灼是曲子稚的朋友。
和曲子稚有关的一切都让人恶心,他突然没了好心情,幅度很大地抬了下手。
棉签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重重摁进伤口,明明是曲砚的原因,燕灼却开口道歉:“对不起,弄疼你了吗?”
他眼中有关切,不似作伪,曲砚看着他停顿了几秒,问:“燕灼,你几岁了?”
燕灼手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十八……”
曲砚探究的目光出现短暂的迷茫,面前的人确实有一张年轻的脸,说自己十七八岁没人会质疑,因为这的确是一张面轻而有活力的面孔。
这才是最怪异的地方,曲砚的指尖从额头滑过,最后停在眼角处,这是他思考事情时才会做出的动作,他声音没什么起伏地说:“燕灼,现在已经是十年后了。”
燕灼猛地抬起头,嘴唇喏嗫着,似乎不敢相信。
曲砚窥着他的表情,继续问:“十年前,你失踪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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