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
是这样迷迷糊糊地看着桌上喝酒的小蛇,他忽然觉得心口痒痒的。
想把小蛇抓过来狠狠抚摸,不过实在没力气了。
洛柒又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
身上的毯子有点凌乱,但严严实实地裹到了肩上。屋子里的酒味已经散了,清晨的光线透过玻璃洒落进来。
他感觉视线清明,神清气爽,脚落地时,一点没有宿醉的难受感。
衣服也有点乱,扣子几乎全被蹭掉了。洛柒站在桌边,手指摸着布料一颗颗扣回去,眼睛盯着那个盛酒器。
里面的酒喝光了,只剩下一两滴挂在底部。
他得尽快去活动室确认一下。
心里很急迫,但脚步很平稳。洛柒没有乘电梯,而是踩着环形阶梯一步步往三楼走。
地上没有蛇爬过的痕迹。
来到活动室,门关着的,这是一扇双开合金门,很重,一条小蛇不可能推开,底缝也不够宽。
他推门而入,活动室的窗户都关得紧紧的,厚重的窗帘落在地下,遮住了大部分光。
中间的玻璃屋上,门还锁着,只能从外面才能打开。
洛柒围着玻璃门逛了一圈,确定没有发现任何破损,滤孔被方西用胶带封住了,只有空气能进出。
小蛇还躺在手提箱的毯子上睡觉,它舌头不动的时候,完全是个静止的线团。
它的易感期应是完全结束了。洛柒没有再闻到信息素的味道。
他走进玻璃门,蹲在箱子旁观察。小蛇的身体不明显地起伏着,他用手指一戳,蛇身子又收紧了点儿。
“你昨晚,是不是偷跑出去了?”洛柒又戳了一下,小蛇的尾巴尖从身下弹了出来。
“我在问你话,你是不是偷喝了我的酒?”洛柒指尖捏住蛇尾巴,轻轻一掐。
小蛇整个身子都抖了抖,尾巴尖收了回去,头使劲往垫子的角落里钻。
也不知是害羞还是胆虚。
洛柒还是放过了它。他又站回门外,狐疑地打量玻璃屋的门锁。
首先这是密码锁,其次表盘在外面,还有滑盖遮掩。
不可能从里面开锁的,除非这条蛇能隔空探物。
难道昨晚是单纯做梦?
洛柒拨通方西的通讯,只两三秒时间,对方就接通了。
“长官,我在。”方西穿戴整齐,一副即将出门的样子。
“西子,昨晚你是最后走的吗?”
“是。”
“那餐桌上的酒,当时还剩多少。”
“你说盛酒器里的吗?”方西回忆片刻,“还剩三分之一吧。昨天就你和姜副官在喝,剩的挺多的。”
洛柒透过方西的全息影像,盯着玻璃屋内的蛇箱陷入沉思。
“长官?”方西见他半天没动,还以为信号卡了,手指在屏幕前晃了晃,“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没什么,”洛柒又想起屋内另一条活
物,“那条普通黑蛇,昨天没人拿走吧?”
“对,放在二楼书房里。你不记得了?”方西又把脸往镜头上凑了点儿,“你还好吧?”
“没事,就是确认一下,”洛柒手掌摸着自己的额头,“好了,你继续休假。”
他挂了电话,又急匆匆冲到书房去,那条普通蛇果然还在箱子里。
这个手提箱上也有个锁,不过是扣上去的,没有密码,箱壁上有几个拇指大的气孔。
洛柒又在书房里呆坐片刻,然后......肚子饿了。
算了,想什么呢,难不成蛇还能自己开箱?
洛柒去餐厅里做了煎蛋,弄了几块吐司。吃完后,他又仔细研究了一下盛酒器。
的确是喝光了,只剩底部的几滴。
难道是他自己梦游喝的?
但他没有梦游的毛病,这可能性很低。
他嚼完了最后一片面包,又回活动室去看小蛇。小蛇还躲在箱子里,只是姿势变了,正偷偷杵着脑袋。
洛柒轻手轻脚地朝玻璃门靠近。小蛇见他过来,又把头钻回了身子里埋着。
怎么看怎么可疑。
“不出来晒晒太阳吗?”
洛柒关上大门,打开玻璃屋的锁,又拉开了窗帘,和煦的日光铺在地上。
他坐在玻璃屋旁的泡沫垫上,拿出一小盒软积木。
这种软积木是特制的,可使用程序随意塑形,只需要先画好要搭的形象。
他想搭一条小蛇,还想小蛇配合。
“小黑,”他试着朝着蛇屋内喊,“过来。”
小黑没有动静。
洛柒在图纸上描绘着草稿:“你不来看看吗?我在画你。”
蛇屋里很安静。
也许它还听不懂太复杂的指令。洛柒想着,随手描了起来。
小蛇听到外面的沙沙声,还是好奇地探出头来。
小果肉就坐在地上,捧着个画板,头发没梳好,散在松垮垮的衣肩上。
他执笔的手很白,阳光的照射下,像抹了荧光似的发亮。
祂探出脖子,想看画板上的图案。不知道小果肉笔下的祂,究竟长成什么模样。
一定又帅又美。祂对自己的魅力很自信。
探着探着,祂就匍匐到了小果肉的腿边,蹲在他的脚踝旁。
小果肉发现了祂,水晶石般的瞳孔一亮,小脸颊上浮起浅浅的粉晕。
“小黑,真听话。”小果肉揉揉祂的脖子,把画板转过来给祂看。
“看,我画得像吗?”
只见那画板上,勾勒出一只肉毛虫一样的生物,肥大臃肿,身体别扭地弯曲着,每一处宽度都不齐,在最窄的尖端上,缀着两个黑麻麻的小点。
小黑:.......这谁?
“这是你的眼睛,”小果肉指着小点,“这是你的身子。”他手指顺着肥毛虫往下划。
小蛇吐出的舌尖僵在外面,整条蛇都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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