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就是之前的我。”安杦颤抖着嗓子,终于说出那几个字。
“我就是小黑。”
祂屏住呼吸,只觉时间都静止在这一刻。
嘟——通讯被挂掉。
祂躺在那儿,听筒还紧贴在耳上,似乎再多等一会儿,这忙音就会消失。
然而没有。
洛柒没有再打来,祂也没有回拨过去。
心脏像是被挖走了。
空空的,还很疼。
祂失魂落魄地躺着,时间开始走,却很慢,每一秒,都像是走了一辈子。
祂失去理智,甚至忘记去挽回。
直到耳边传来“叮叮”两声,那是大门解锁的声音。
洛柒打开门,客厅里的吊灯柔和地燃起,照亮那沙发上高大的影子。
安杦蓦然抬头,那张白俊的脸上沾着泪光,薄而发红的眼皮眨了眨,眼泪顺着祂的脸颊滑下。
祂安静地流泪,如一条破碎的蛇皮。
洛柒缓步走去,在沙发旁轻轻蹲下。
“蠢蛇。”他攥着一张丝巾,沾拭祂的脸。
触到祂的一刻,那肩膀抖了一下,安杦忽地扑了下来。
“你——”
洛柒被撞到小桌上,那桌面歪斜了一下,只不过安杦用手臂护住了他的背,没什么痛感。
“别走。”赖皮蛇抱着他一撂,两人滚倒在地毯上。
“你先起开——”
“不,”安杦咬在他脖颈,“你先答应我,不许走。”
祂越抱越紧,洛柒只觉呼吸不畅,浑身的血都沸腾起来。
哗啦——耳边传来巨响,紧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头顶的灯熄了,洛柒偏过头,见小桌被掀翻,各种杂物摔到地上。昏暗中,一根粗而漆黑的蛇尾巴从视线的死角扬起——
“什,什么东西!?”洛柒一张嘴,温软的唇堵了上来,安杦深深地吻他,还用手捂住了他的眼。
洛柒感觉腿被缠住了。
从脚踝开始,到膝盖,最后停在腰上,在单薄的小衬衣上挤弄。
是大蛇的尾巴,但比之前在展馆见到的细一点。
他想搞清那尾巴从哪里钻出来的,可房间里黑漆漆的,安杦越吻越粗暴,还用上了牙齿,几乎是在撕咬。
“呃......疼......”洛柒在空隙间吐出几个音节,那过分的舌头终于停下。
腰上的尾巴又缓慢地碾了回去,最后拍了拍他的脚踝。
安杦放开他,唇尖还黏在一起。
“不要走,”祂喃喃着,“好吗。”
“唔......你
() 又发什么病!”他愠怒地叱骂,嗓子却发着软,“......这样问,我怎么说!”
安杦拉开些距离,脸上湿唧唧的:“现在呢。”
洛柒垂头瞟了一眼,大尾巴不见了。
他忽地有些心痒。
“你刚才召了个什么,你的尾巴?”他问。
“嗯......是我的尾巴。刚才情绪有点激动,没藏住,对不起。”安杦乖乖道歉。
“现在呢,可以回答了吗?”祂可怜巴巴地追问,手臂还死死地制着他。
根本不给拒绝的余地。
洛柒模糊地哼了一声。
“你以后,还能变成蛇吗?”
“蛇?我本来就是蛇......你喜欢小黑,我就变回小时候。喜欢大黑,我就变成那条标本。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变......”
“只要你别不要我,”祂眼仁里布上血丝,“可以吗?”
那模样过于脆弱,似乎下一秒就要崩塌。
洛柒拂过祂眼角的泪痣。
“傻子......”他温柔地骂,“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
“你明明说过。”
“你......”洛柒又被气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骗子。”
安杦低低地笑,俯身落下一串密集的吻。
从眉间,到脸颊,最后交融在湿热的呼吸中。
他们花了半个小时,才从地毯上起来。
洛柒的外套被压皱了,贴身的衣物还算整洁,只是嘴巴又红成了小樱桃。
他只得回浴室里又上了点消肿水。
安杦在沙发上坐得老实又挺拔,等待小果肉出来给祂解锁。
洛柒从箱子里翻出一个电子小钥匙,扣在祂手腕上。
啪嗒,锁链落下,但手铐还环在祂手腕。
不仅没开,还发出嘀的一声机械音,收紧了一小点。
祂感觉密密麻麻的小针绕着手腕扎了一下,不疼,只是有点痒。
安杦震惊地瞪大眼。
这里面有压制祂部分能量的磁石。
祂翻来看去,好奇地研究了一会儿,发现靠掌心的那边还刻着两个字。
[小黑]
祂只觉脑袋发暖,心脏狂跳。
这是小果肉为祂专门定制的,用来锁住祂的“定情信物”。
若是不抑制能量就好了。
祂右手覆在那锁扣上,尝试发动精神力,谁知咔哒一声微响,这锁竟解开了。
看来这磁石的威力很有限。
祂直起脖子左右一望,见小果肉正背着这边整理箱子。
“你要是不乖,我就把这些东西,一个一个用在你身上,明白么?”
祂拇指一摁,把锁又扣了回去。
“嗯,我明白,”祂乖巧如一条刚出蛋的小蛇,“我是你的小黑。”
适应良好,非常迅速地回到小黑的角色。
洛柒对此很满意。
他打理好箱子,跨过满地的狼藉,牵起安杦戴手铐的左手。
“走吧,”他柔柔地笑,“今天是我的生日,小黑。”
安杦反握住他的指头,吻在唇边。
“生日快乐,”祂说,“我的......”
祂嘴巴虚虚比了个口型,惹得洛柒刚凉下的脸又开始发烫。
“你别得寸进尺,”他抽回手,理着自己本就整洁的衬衣领,“记住你的身份,蛇宠先生。”
安杦:......
祂对“蛇宠”两个字很是不满。
“好的。”但还是笑着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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