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玄顾曾经为了让他爸爸重获自由而付出过很多努力,然后有一天,他亲自从他爸爸的口中听到:“我很爱你的父亲,他并没有强迫我。”
那一瞬间,任玄顾几乎认为他爸爸被他父亲洗脑了。
斯德哥尔摩?催眠?自我逃避下的认知混乱?
任玄顾一一排除了很多选项,最后不得不承认,他的爸爸深爱着他的父亲,因为“恋爱脑”,所以愿意包容对方的一切。
在那一瞬间,他对他的父亲产生了极为深切的嫉妒,他嫉妒他的父亲得到了他的爸爸的爱,但在无形之中,他也松了一口气——毕竟,一旦有爱作为羁绊,他的爸爸再也不会选择离开,他们一家三口可以紧密而稳固地生活在一起。
——他也不必偶尔梦到他爸爸没有一丝停顿地决绝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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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他爸爸的前男友真的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任玄顾最厌烦对方那种拿他当做孩子的态度。
任玄顾已经准备出手了,但又被他父亲制止了。
“这是我与他之间的斗争,你哄好你爸爸就足够了。”
“但爸爸为了他很难过。”
“如果他知道你和他斗,他会更难过,他想保护你,而非让你挡在他的面前。”
“……好吧。”任玄顾有些无奈地答应了。
任闻正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将他交给我,十年前,他是我的手下败将,十年后,他也不会赢。”
任玄顾知道,他的父亲向来是说到做到。
果然,这一次也并不例外。
在这一场风波结束之后,任玄顾的父亲和爸爸感情更加如胶似漆,他们一起去了申城。
在哪里,任玄顾更能感受到他爸爸成长的轨迹。
他骑着刚刚学会的单车,再次去了每一家他爸爸曾经被认出的老店。
他很享受那些他爸爸曾经认识的人亲昵地喊他“孩子”的感觉,如果顺便问一句“孩子,你爸呢?”,那感觉就很好了。
任玄顾有很多的“身份”,但他最喜欢的就是“爸爸的儿子”这一层身份。
他在忙忙碌碌的时间里挤出了一点空闲时间学会了摄影,本能地去亲手拍摄、留下属于爸爸的照片。
有一天,夕阳西斜,爸爸在中间,左手边是他,右手边是父亲,他一路都在盯着地上的三道影子。
他期盼着自己快些长大,长得和爸爸一样高,长得甚至比爸爸高,他想要守护他的爸爸,像父亲一直做的那样。
他一直都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爸爸作为任家的“主母”要和那些人精似的人们一起喝茶聊天。
父亲临时有事,于是郑重其事地对他说:“你要照顾好你的爸爸,像我一样,保护好他。”
年幼的任玄顾点了点头,年少的任玄顾同样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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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仿佛一眨眼,任玄顾就从一个小
孩子,长成了身高183的大帅哥。
他顺利考上了申城大学,不过没办理住校,而是每天走读上下学。
大学的课程每天早上八点开始,他刚上大一,课程还排得很满。
餐桌上,任玄顾一点不意外地发现只有父亲,也一点都不意外地发现父亲的脖子上有一处吻痕。
任玄顾慢条斯理地吃过了早饭,行为举动和他的父亲极为相似,等用湿毛巾擦过了手,才开口说:“父亲,爸爸已经四十了,精神头没年轻时那么足,您该让他早些睡的。”
任闻正嗤笑出声:“这话你同你爸爸说去,说服得了他,你要的那家公司,我交给你练手。”
“工作是工作,家庭是家庭,不能混在一起聊,”任玄顾轻轻地叹了口气,他人长得好,自带一股温顺无害的书卷气,“更何况,我也说服不了爸爸,只能冲您唠叨一二。”
“你的胆子这几年倒是大了不少。”
“没胆子的话,也做不了您的儿子。”
“年少轻狂。”
“您和爸爸惯出来的。”
任闻正嗤笑出声,过了几秒钟,才说:“你爸十一点就睡了,他就是早上没醒。”
任玄顾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那就好,爸爸想睡就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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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早饭,任玄顾乘车前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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