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大使馆附近的药店看了看,本来是想着买些口罩和消毒水,给自己的同胞们送过去,就算他更改不了历史,但也要送份心意。
谁知进了药店,就看到一个穿着汉装的中年人:“我需要百浪多息。”
店员冷漠道:“药很少,你买得起?”
中年人道:“当然。”
店员便报出一个比其他店更贵的价格,中年人面露犹豫,却还是拿出钱包。
一道清朗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看起来除了有点肝火旺盛,其他都还好,是谁生病了?生了什么病?”
男人一惊,回头看到秦追:“你、你是?”
秦追摘下出门在外时一定会戴的口罩:“我是秦追,百浪多息是我发现的。”
“原来是秦医生!”男人激动起来,过来和秦追握手,“不想能在此见到您,我姓柳,是外交代表团里的秘书……”
秦追道:“柳秘书好,请问是代表团里有人生病了吗?”
柳秘书连连道:“是啊,这病您肯定知道怎么治,正是那已经折腾了两年的流感,我在报纸上见过您通过电报发回国的流感防治要略。”
“那你买百浪多息没用。”秦追面露无奈:“这种药的病原体不是病菌,而是病毒,虽然我们还没有可靠的器材观测病毒,但百浪多息是对付病菌的,对病毒没用。”
要是有某款特效药能针对这种流感的话,这病还能闹两年?
得,啥也甭说了,秦追跟着柳秘书去了一趟使团,他的到来引起了几位大使们的关注。
诚然秦追只是个17岁的年轻人,但消炎药的份量太重,那小小流感在正规的历史教科书上存在感不强,但在1919年,这发源地在美国的西班牙流感却实实在在困扰着各个抵
() 达巴黎的使团,生病得又岂知是中国使团!
在使团中地位不低的古大使过来和秦追握手:“英雄出少年,鄙人在另一块大洲也听到过秦医生的名声,心脏手术第一人,消炎药之父,我们这小小流感竞劳动你这样的名医,和大|炮打蚊子有什么区别?”
秦追谢了对方的夸奖,又说:“这流感可不敢小瞧,我治疗过很多病人,它对人体的摧残很可怕,即使病愈,后遗症也会延续很久,对人体的大脑、血压、血糖、内分泌都有影响,能尽快治好还是尽快治,生病的是哪一位?”
古大使亲自带秦追去看了病人,那是个五十来岁的人,秦追上前做了体检,手指往人颈部的动脉一摸,就知道自己来对了。
“高压160,低压100,年纪也不轻了,还体型肥胖,幸好我来了。”秦追嘟囔了一句,“之前有个老爷子,身体状况、年龄、脉象都和这位先生差不多,我好不容易帮人挺过了病,可是他没过多久就中风,半身不遂,撑不到半年就走了。”
秦追手头医药有限,确认了这位老爷子在结束谈判后会回国,便叮嘱:“我先给人退烧把病治好,回国以后,他一定要去申城济德堂找我的二叔郎善贤,喝药把这个血压降下来,不然后患无穷。”
五十多岁的人,高血压,看这体型,血脂肯定也超标,让脑梗和脑溢血一顶,人说没就没。
比如此时也来参加巴黎和会的阿美莉卡大统领威尔逊,听说就是先得了西班牙流感,10月中风,人就那么半残了,连任也没成功,等到了1924年,威尔逊离世。
都说发源地在美国的西班牙流感改变了整颗地球的历史走向,秦追心说可不是嘛,甭管多大的人物,这病都照样往死里收拾。
“我寄住在法国朋友埃米尔.舍瓦利家里,请各位去他的家里,为我取来针灸用的金针,还有退烧药。”为了保险起见,秦追就带了几个退烧药的药包的,正好可以熬药汤。
使团立刻依言照做。
知惠提着药箱子匆匆赶来,这高挑又可爱的靓丽女孩身穿深色风衣,才一露面,就像灰色迷雾里盛开的桔梗,优雅妍丽,使人眼前一亮。
“哥,我来了。”知惠小跑过来,将药箱一放,左右看着,“烧水的地方在哪?我现在就开始熬退烧药。”
柳秘书立刻引着她:“我带您去吧,秦小姐。”
“秦小姐?”知惠笑了一下,“我姓洪哩,哥哥是我妈认的干儿子,我也认了他妈妈做干妈,我们还在同一个武馆习武,但血缘关系是没有的。”
从通感血统来说,他们肯定有同一个祖宗,但那关系太远了。
柳秘书咳了一声:“洪小姐往这边请。”
知惠拿起药包,跟着他走了。
在秦追过来前,那生病的大使已烧了一整晚,怎么都叫不醒来。
秦追捏起金针,在大椎、风池、曲池等穴位下手,再用汤药擦身,再把药箱里常被的退烧药丸掐着嘴塞进去,过了几个小时,总算把那3
9度的高烧退了下来,人也睁开眼睛。
柳秘书大赞:“神医,真是神医,这就是药到病除啊!”
秦追收拾着药箱:“还没全好,得好好休息疗养,别留严重后遗症才是,我后天才会离开巴黎,各位在此期间若是身体不适,请尽管来找我,我的外科技术比九成九的洋鬼子都强,中医的技术么,也算同行里的一流水平。”
听了他的话,众人心想,秦医生都是目前呼声最高的华人诺奖候选人了,还是医神扣霍勒.善彦唯一的传人,没想到居然是这么谦虚的性子,当真是少年君子。
柳秘书道:“时日不早,秦医生和洪小姐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秦追不好意思地回道:“要是在国内,我就厚着脸皮蹭这顿饭了,可惜巴黎的治安不行,一天黑就老多人抢劫,我与舍妹在巴黎又算异乡人,夜晚出行更不安全,因此要带妹妹快些回去了。”
如今全世界都没有治安好的地方,谁也不会在夜晚的街头行走,秦追和妹妹都生得好看,更要注意,不然要是碰到强盗了,秦追挥拳时没控制住力道,打出人命来,那场面就不好收拾了。
听了他的话,使团也没法留他,古大使亲自将他们送到旅馆门口,还想给秦追医药费:“听闻秦医生正在苏黎世读大学,在外求学不易,我们可不能让你白干。”
秦追绝不肯收:“古大使不必如此,我有百浪多息的专利,挣了几年钱,不说这辈子衣食无忧,也不差几个医药费,你们……也不容易。”
秦追关切道:“此次诸位背负巨大使命,不管是否掉21条,还是顶住日本人的狼子野心保住鲁东,都要各位耗费巨大心力,若是不成,说难听点,这锅也不好背。”
德国在欧战中输了,秦追的祖国是战胜国,并希望从德国手里拿回鲁东,但事实却是,那些强盗不想还。
尤其是日本在其中捣鬼,将属于中国的五个代表席位削减至两个,不断质疑中国的参会资格,还要德国将鲁东转手给日本。
秦追知道使团的处境多难。
古大使苦笑:“若是不成,自然是我们无能,什么锅不锅的。”
秦追摇头:“套用一句我从别人那听来的话,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内,我们的炮够不着人家,外交人员嘴上便是能开花也没用,但我还是谢谢诸位,在此逆境中依然不放弃为国周旋,阿惠,来。”
他拉着知惠一起给古大使鞠了一躬。
古大使低呼:“使不得,唉,哪里受得起两位如此大礼。”
秦追对他笑了一下,带着知惠转身走出去几步,却见菲尼克斯靠着一辆马车站着,见到秦追,他才站直。
身穿浅色西装的少年摘了礼帽对秦追举起。
知惠挽着秦追的胳膊:“菲尔这些天紧赶慢赶,下午就到巴黎了,知道我要出门来帮你,他就用车送我过来了。”
这丫头片子至今依然对两个哥哥的情感纠葛全然没有察觉,只觉得氛围有点不对,大概是寅寅被突然出现的菲尔惊到了,便解释一句。
秦追沉默两秒,上前和菲尔握手:“许久不见。”
两人的手一握即分。
菲尼克斯看起来也比过往清瘦一些:“我很想你。”
古大使还在旅馆门口看着他们呢,秦追没说什么,上了马车。
菲尔用手杖顶了顶车顶,马夫呼喝一声,驱使两匹皮毛油光滑亮的黑马小跑起来。
只有知惠高高兴兴:“我们总算又聚一块了,欧巴,待会儿我要吃煎牛排~”
<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
27万营养液加更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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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六人组内部评选谁的心最大的时候。
秦追:知惠,她是我们六个人里头唯一一个发过胖的,不都说心宽体胖嘛。
罗恩:知惠,我都察觉到的事,她还没感觉。
格里沙:知惠,她是我见过的唯一比我还能吃的人,心大的人胃口才好。
菲尔:知惠,她有一双清澈的眼睛。
露娜:知惠,瑞德都发现金毛仔喜欢黑猫仔了,大眼妹还不知道。
露娜:罗恩,他是我们之中最天真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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