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依稀还记得母亲抱着他们温暖的怀抱,每日寻访郎中为他们看病,踏遍了邯郸和周围的每一个地方。
有些东西哪里是那么轻易就能舍去的。
二人进城,各自归家。
褚家,褚夫人正牵着一小孩出门,每次出门,褚夫人都会朝遥远的地方看上一眼,似在想念着什么,期盼着什么,但路途遥远,国仇家恨,她甚至连她这一份思恋都不敢显露于人前。
那小孩扯着夫人的手,高高兴兴
地要拉着夫人带他出去玩。
这时候一辆马车一个少年停在面前。
那少年奇怪得很,珍玉一般,一看就是养得极好的,但就是笑盈盈地打量着她。
褚夫人内心奇怪,为何这少年郎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亲切感,她能肯定,这般少年她以前若是见过,决计不会没有印象。
褚夫人不由得放缓了声音,问道:“少年郎,可是有事?”
褚太平点点头,指向褚府内部:“阔别多年,如今归家。”
声音如同温玉的公子,不知道为何,褚夫人应该不识得这声音才对,但当那少年郎一开口,她的身体都颤抖了一下,若他的太平也这般大了,声音当也是这般糯糯的好听,她记得她的太平从小就是这么乖巧惹人疼爱的声音。
等等,褚夫人又是一愣,看了看少年郎手指指的方向。
刹那间,甚至都来不及确认,褚夫人的眼睛哗的就湿润了。
褚太平也行了一个大礼:“母亲,太平回来了。”
“昔年,不能承欢膝下,孩儿不孝。”
褚夫人哭得声音都堵住了,那种心中如同巨石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的命悲的太平真的回来了?
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赶紧扶起褚太平:“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娘本以为……本以为……”
今生再无得见之日。
“娘竟不知,太平竟长得这般大了,还长得这般好,比娘想象的样子还要好。”
“只是……只是太平莫怪娘当初狠心,那么小就将你偷偷送了去……”
褚太平一笑:“孩儿醒得,仙人常跟我讲,母亲当初的无奈和迫不得已,若非母亲将孩儿送去仙人那,恐怕孩儿早已经不在了,又岂会怪罪母亲。”
褚夫人每日其实都是自责的,毕竟那么小一个孩子被送去秦国,是生是死,过得如何,她都一概不知,所以这些年也颇为折磨。
如今见她的太平如此懂事,内心的喜悦难免热泪盈眶。
又赶紧问了问褚太平这些年在秦国的生活点滴。
褚太平挑了一些有趣的事儿讲了讲。
这时,脚边的小孩嘴巴翘得跟能挂酱油瓶似的。
褚夫人这才反应过来,介绍道:“太平,这是你弟弟,名望归……”
晋澜那里,情况就大为不同了。
晋夫人本来是要外出上香的,结果一个坐在院墙上的少年居然嬉笑着朝她扔了颗小石子,吓得她手上的供品都掉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泼猴,长得倒是一表人才,世家公子模样,但怎的这般痞赖。
晋夫人看着地上的供品,气得手抖,这泼皮,好赖不赖居然打落了她的供品,其他事情也就罢了,但打落她供品,岂不是说明她心中愿望无法实现?
气得晋夫人赶紧让下人去拿那少年公子。
那人油滑得很,看上去并不算健壮,但在几个下人的围追下,躲躲闪闪,居然拿不了他。
嘴里还油腔滑调地胡说八道:“莫打莫打,我叫你娘还不成。”
晋夫人气得脸都涨红了,哪来的混猴,竟然到处乱认娘,这娘是能随便乱叫的?
她倒是天天想着有人能叫她一声娘,别说,这混猴子的性子倒有些像……
一想到这,晋夫人倒是没那么生气了,若她儿子活得好好的,也该这般大小了吧,说不定还更加的调皮。
晋夫有些伤情的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且离开,我不与你计较,以后莫乱叫别人娘。”
说完还在嘀咕:“要真是我孩子,我可得气得喘不上气,没规没矩。”
也是这时,那少年说道:“娘不让儿子叫娘,哪有这道理。”
然后身体一整,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娘,是晋澜……回来继承家产了,我才是我们家老大,娘即便有了其他小子,也轮不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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