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雨太大了,还是赶紧上车吧!”
陆峥没应声,墨眸落在苏眠身上。
片刻后,低声道:“送你回去。”
苏眠下意识拒绝:“不……”
“分手而已,不丢人,不过苏老师还是看开点,天下男人多的是。”
苏眠张了张嘴竟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也没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安慰。
她刚刚在ktv没注意律所来了多少同事,估计他也在其中,所以整个分手的笑话也被他看到了。
真是尴尬。
大雨没有要停下的趋势,还伴随着雷鸣闪电。
眼前的男人姿态强硬,大有‘我怕你想不开要自杀,所以你不上车我不走的架势’。
苏眠咬了咬唇:“那就有劳陆先生了。”
司机连忙去开门,却被陆峥抢先一步,拉开了路虎的后座车门。
司机:“……”
距离上车只有几步路,陆峥手里的雨伞依旧稳稳举在苏眠头顶,她走一步,他挪一下。
直到车门关上,陆峥才收起雨伞,绕过车尾从另一边上车。
男人的嘴角,在无人看到的地方缓缓上扬,他不用撑伞,他需要这场雨,把自已淋的清醒一点。
苏眠坐立难安,身体笔直。
双手揪紧百褶裙的裙摆按在大腿上,裙摆有点短,生怕它滑了下来。
齐皓川喜欢她穿这种风格,所以,在他生日这天,哪怕她自已不太乐意穿这么短的裙子,也会为了让他高兴穿给他看。
现在看来,她真的是个笑话。
她温柔礼貌的对司机说:“麻烦在附近找个酒店就行,谢谢。”
她现在不能回家,发生了这种事,住对门的齐皓川很有可能去她家。
可她还没想好怎么跟父母说。
这么多年,父母对齐皓川就像是对亲儿子一样,让齐皓川随意出入他们家,如果,他们知道齐皓川出轨,应该也会很难过。
旁边的陆峥蓦地出声:“去四季酒店。”
司机:“好的,陆总。”
苏眠正要转头道谢。
面前突然多了一只手,掌心放着一条淡雅灰方巾。
“擦擦脸。”
苏眠受宠若惊,她下意识婉拒:“不、不用了……”
“要我替你动手?”男人嗓音蓦地变沉。
顷刻间,裹挟着不容置喙的霸道。
苏眠喉咙被堵住了似的,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印象里的陆峥,是陆家大公子,是冷面律师,是陆氏集团接班人,是矜贵冷漠,不喜攀谈的高岭之花。
平常偶尔来画室接他妹妹下课。
只会说一句:苏老师,辛苦了。
苏眠也官方回复:陆先生客气。
他还是齐皓川大学室友,通过齐皓川的关系,苏眠大一就和他在聚餐时认识了,算起来也有很多年,不过,有一个合适的词能形容他们的关系。
熟悉的陌生人。
只有上学时和齐皓川的室友们,工作后跟律所的同事们在一块儿聚会时才有交集。两人第一次这样单独相处,苏眠觉得他气场太强,在他身边不由自主的会紧张。
只得双手接过方巾:“谢谢。”
方巾有一股特殊的味道,似沉木香,质地柔软。
擦完脸后攥在手心里,还给他?好像不太妥,不还?又显得很尴尬。
要不然跟他说洗干净还给他?
这更像偶像剧里的老土台词,别扭的难以开口。
还没等苏眠纠结完,肩膀一沉,一件黑色男土西装落在苏眠身上,衣服都湿了,外套能带来暖意。
苏眠愣愣地的扭头看向他:“陆先生,你不该把衣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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