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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昨天还特地花时间查了,小羊可不可以吃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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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日落西山时分,门外传来重重的敲门声。
洛春三两步跨过去,开门的动作一顿,欲盖弥彰地理了下头发,缓缓吐气让自己没那么迫不及待,再露出笑容握住门把手。
然而打开门后,看见的却只有那位说话很不讨喜的友人。
友人笑嘻嘻地朝他嘚瑟:“怎么样,我这次干得很好吧,知道敲门了。”
洛春默默把门拉上了。
“干啥呢!这么不乐意见到我?”友人一把把门推开,大声控诉,“我这么不受待见呢?”
洛春知道自己表情应该很糟糕,也不准备再去管理,直接把失望写在脸上。
他叹口气,错身准备让友人进来,但抬眼便愣住了。
太阳透不过厚重的雾,只能把天际线染成黯淡的昏黄色。
小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逆着光看过去,只剩下一个仓促的剪影。
他顺着路沿边上走,走得缓慢且小心,好像是在害怕留下自己的脚印。
等他走近了洛春才看清,他还叼了自己曾经送过去的编织篮子,只是篮子已经破破烂烂,小羊叼得很勉强。
他一只腿受伤了,全身的毛又脏又乱打了结,还不知道从哪里蹭了满背的苍耳。
小羊一直低着头走路,直到快靠近洛春门前那棵红枫树才停下来,抬起头与洛春对上眼时,明显看见他向后退了一步。
吧嗒,那只残破的篮子落到地上,里面的咕噜噜滚出来个破罐子。
小羊愣愣地与他对望。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有点冷,阮绵全身都在颤抖,好一会儿才怯怯地开口:“我......”
“这他吗是只羊啊?”友人突然发出一声惊叹打断小羊说话,“我以为这是哪里的泥巴怪成精了!”
阮绵吓得一抖,畏惧地缩着脚,下一刻就想逃走。
但是他后腿受了伤,在发力的瞬间痂口便崩开,阮绵疼得一哆嗦,猝不及防地跪倒在地上。
洛春也正是抓住此刻机会,冲上前去扶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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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既视感的场景再次浮现,阮绵再一次被动落入了花神的怀里。
他能感受到洛春的掌心,干燥且温暖,和自己完全不一样。
他脑袋已经宕机了,看着对方干净的衣摆,这才回过神来,讷讷地想提醒他别被自己弄脏了,便听见洛春冷淡地说:
“你快走吧。”
阮绵的瞳孔不受控地收缩了一下。
在即将迈入冬天的晚上,穿过树林的冷风能将他全部淹没,明明身体的所有知觉都快消失了,但唯一鼻尖的酸意抑制不住地上涌。
绵长的余韵从胸腔扩散,阮绵需要花一些时间来适应心尖的酸涩,半晌才温顺地点点头,准备离开。
但在他准备起身的一瞬间,便感受到洛春落在他身上的手微微用力,半强硬地按住了他。
那位友人骂骂咧咧地提着石子走了,路过他时还愤愤地哼了一声。
洛春便捂住小羊的耳朵,不让他听见这些抱怨,等到友人走远后手掌才缓慢上移,轻而缓地落在阮绵头上。
“我没有在说你。”他的声音听来有些抱歉,尾音拖得有些长,慢慢地告诉他,“你......”
“你和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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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春看到狼狈的小羊时,心里是有些紧张的。
担心、不安、难受,诸如此类的负面情绪一瞬间迸发,已经驱动着他朝小羊的方向迈几步,且很想冲上去问问小羊这是怎么了,是被谁欺负成这样的吗。
但是他既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又担心冒然行动会再次把小羊吓跑。
就在他组织措辞时,便被自己那少根筋的缺德朋友便抢了话。
洛春本来心中就有气,不知觉间迁怒了朋友,语气稍重了一些。
而他一低头看见小羊因害怕而抖动的耳朵,便知道对方会错了意。
洛春更加懊恼,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一边想着要记得向友人道歉,一边揉着小羊的脑袋轻声细语地哄他:
“你吃小饼干吗?巧克力味的,我昨天只查到小羊可以吃,但不知道小羊喜不喜欢。”
他说:“我这边有糖水,有暖和的火炉,有运气很好挑选到的很甜的瓜,还有踩上去很舒服的毛毯。”
“......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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