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很疑惑,为什么这景家姑娘不肯去验了?
这么好的机会,能由郡主作证,当众证明她的清白,她为什么不敢呢?
难道,她身上也不干净,她也怕?
景家人不知道景飞鸢的顾虑,轻轻拉着景飞鸢的袖子疑惑看着她,“鸢儿?”
景飞鸢死死掐着掌心,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
她凝视着一脸得意的骄阳郡主,又看向重新恢复自信而且还反过来逼迫她的赵灵杰,然后看向所有围观的路人们。
忽然,她脑子里灵光一闪。
她对骄阳郡主笑言,“既然郡主您如此公正仗义,那民女便不再推脱了,否则岂不是浪费了郡主一番好心?”
她话音一转,“不过民女以为,既然要验,那么就多找几个人一起进去做见证!免得将来赵家人不甘心,出去说今日验证的结果不公平——”
骄阳郡主和赵灵杰听到这话,脸色微变。
景飞鸢看了一眼他们变化的脸色,含笑指着围观的路人们。
“正好这里有百十号人,男男女女都有,我们不妨从这些人里各挑二十个女子二十个男子,让他们随民女和赵举人一同进去做见证!有郡主作证,还有这不相识的二十个路人作证,我想,验出来的结果绝对公正,将来即便有人不甘心出去胡说八道,想必也不会有人信了。”
“……”
骄阳郡主没想到景飞鸢会提出这样的建议,顿时愣住了。
她下意识看向围观路人们。
这些人都是她不认识的,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可能公然收买恐吓这些人帮她做假证!
若是真的让这些人进去检查了,后面的结果可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赵灵杰天阉之事就彻底被坐实了!
怎么办?
现在该怎么办?
骄阳郡主急了,赵灵杰也同样得意不起来了。
他僵着脸死死盯着景飞鸢。
该死!
贱人!
这贱人为什么非要跟他过不去!
好歹夫妻一场,这贱人是非要置他母亲于死地不可吗?
景飞鸢察觉到赵灵杰的注视,她转头看向赵灵杰。
她忽而一笑,勾唇一字一顿道,“对了赵举人,你不是说你母亲冰清玉洁么?不如让人去赵家把她也请过来,咱们三个人一起进去验一验,如何?”
赵灵杰听到这话,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化作实质!
这贱人!
他和他母亲是彻底毁在这贱人手里了!
早知道会有今日,他在新婚之夜就该掐死这贱人!
赵灵杰气得手指头都在颤抖,可是又拿景飞鸢毫无办法,那眼眶通红浑身颤抖的模样,让一旁的骄阳郡主心疼得要命。
夫君……
她怎么忍心看着这个把她当成宝宠爱了半辈子的夫君被景飞鸢这贱人欺辱至此?
她再也顾不上其他了。
她转头愤怒盯着景飞鸢,大声说,“景姑娘你心里还有没有孝悌二字?你和赵举人的事你为何非要攀扯你婆婆?你口口声声非要将你婆婆喊来验身,那你怎么不让你娘也去验一验?你爹不是也出去行商半月了么,你要验自然也得给你娘验一验啊,否则谁知道她整天跟一群大夫伙计住在一起,有没有不守妇道!”
“骄阳郡主!”
景飞鸢蓦地抬起头望着骄阳郡主,眼神冰冷!
她没想到这郡主为了帮赵灵杰出气,竟然敢如此肆意妄为胡搅蛮缠!
她娘体弱受不住刺激,骄阳郡主怎么敢把她冰清玉洁的娘拉进这摊浑水里!
回头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母亲,景飞鸢又心疼又愤怒,要不是一耳光打过去会被治个藐视皇家的罪,甚至会连累全家,她现在就想狠狠赏赐骄阳郡主一个耳光!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满腔怒火,望着骄阳郡主,一字一顿,“郡主,您是金枝玉叶,还望您慎言,莫要做出有损您身份的事!”
骄阳郡主现在只想给赵灵杰出口恶气,她哪顾得上其他?
她扬手想打景飞鸢耳光,“放肆!你区区一个卑贱商户女,竟然也敢教训本郡主?”
景飞鸢看着骄阳郡主跳起来打她耳光,真想一脚将这个十一岁的小矮子踹飞出去!
可她卑微商户女的身份注定了她不能反抗,她不能殴打皇家人,她不能连累了父母。
她转身躲闪开。
眼看着骄阳郡主咄咄逼人又追来举起手掌扇过来,她眸子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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